上海市儒学研究会会长朱杰人:
理论落后于实践是当下儒商研究存在的主要问题。现在的儒商研究还是“两张皮”,理论界、学术界“一张皮”,商界、经济界“另一张皮”。如何把这“两张皮”结合起来,把企业家的实践经验用学术的话语加以总结和提升,这是理论界需要努力的。我认为,儒商研究不能仅仅局限于商业伦理的研究,还应该把视野从中国拓展到世界。比如日本、韩国、马来西亚等等。这些地区的商业经验和发展,都和中国人的儒商精神分不开,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发掘。
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徐洪兴:
我们讨论儒商精神,绝不仅仅是知识考古或文化考古,“通今”更为紧迫。首先,我们要思考怎样能够把学理中可践行的、可制度化的、可操作的内容落地。其次,儒商精神的主体是企业家和商人,他们面临如何实现经济人和文化人的无缝接轨问题。最后。从宏观上看,如何把一个地方性的文化和知识融入世界,与全球化进程接轨,是儒商研究最应该突破的地方之一。
韩国中央大学教授梁承武:
儒商精神不但曾在中国历史上大放异彩,也对韩国影响深远。在朝鲜李朝中期,退溪李滉以中国宋代的《吕氏乡约》为基础制定了 《礼安乡约》,倡导“德业相劝”、 “过失相规”、“礼俗相教”、“患难相恤”等德目。而栗谷李珥又以前代的乡约为基础,制定了更为完整的《西原乡约》和《海州乡约》,强调乡土互助意识。当时成功的朝鲜儒家以及儒商积极救恤身处水灾、火灾、盗难、染疾、遭丧、贫穷、鳏寡孤独等困厄境遇的百姓,通过亲身实践“患难相恤”这一德目发挥着儒商精神。
日本SBI大学院大学副教授细沼蔼芳:
日本百年企业的经营理念通常写在公司社训和社宪里面,其中最多的社宪就是“先义后利者荣”。比如大丸百货店,认为经营的首要目的不是追求利润,“利益是经营的副产物”。撰写了《论语和算盘》、提出“经济与道德合一”理念的涩泽荣一创建了500多家企业。他有两句话,第一“企业制定经营规范和准则要以《论语》为标准”,第二“当你们在经营决策很困难的时候,就是要以《论语》为尺度做最后的决策”。包括涩泽荣一在内的一些著名企业家,他们都是儒商,他们的企业都是儒商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