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斐
参考全球创新指数榜单和全球最幸福国家排行榜，你会发现瑞典、芬兰、丹麦和挪威这些北欧国家一直位列第一梯队。然而，相对于美英加澳和东亚等中国学生的热门留学地，北欧国家总体来说还显得较为陌生。
对年轻的学子们来说，前往北欧体验 “幸福的创新教育”，选择另辟蹊径的求学路，也不失为 “挑战打破者”之举。
“小而美”的高等教育
单从人口和教育规模上看，北欧国家的数量绝对值小，但按人均和普及率指标，却都是遥遥领先。
在高等教育方面，加入博洛尼亚进程后，北欧高校基本参照三年制本科、两年制硕士、四年制博士的培养模式。与其他国家的本科通识教育不同，北欧高校的本科教育专业性强，与企业用人需求和就业市场密切相关，很多学生的毕业设计直接在企业完成。本科教育多以本国语言教学，但硕士研究生教育多为全英文项目，招收国际学生，关注生源的多元比例均衡。博士项目的申请，更像是应聘研究工作的职位，竞争激烈且人数较少。
在北欧，教育被视为保持国家创新活力和发展的关键，所以不论是百年老牌的北欧高校还是新兴院校，在教学和科研中都提倡创新能力的培养。
最典型的是2010年成立的阿尔托大学。1987年，芬兰成立了 “国家科技政策委员会”，每三年出台一份指导性报告。1990年，第一次将 “国家创新体系”概念纳入国家科技创新政策框架，芬兰科学院、国家技术局（TEKES）、国家研究发展基金（SITRA）与政府、企业、高校等机构的合作使创新体系得以良好运转。在创新国家战略的大背景下，2007年底，芬兰政府开始以建设 “世界最好的创新体系”为目标进行高等教育体制改革。
作为改革的旗舰标志，一所创新大学，以芬兰国宝级设计师阿尔瓦·阿尔托命名，由三所百年老校——赫尔辛基理工大学、赫尔辛基设计艺术大学和赫尔辛基商学院合并而成，旨在开创跨学科教育和研究。2014年，阿尔托大学被麻省理工学院评为世界五个最具代表的未来型大学之一。阿尔托大学校区所在地奥塔涅米 (Otaniemi)，是北欧最集中的高科技区，诺基亚、通力和富腾等著名跨国公司总部坐落其中，融合了教育、科学研究和创新创业企业，被评选为欧洲最具创新性的地区之一。
强强联手的工程教育
虽然低调的北欧高校不热衷于国际排名，但公认的名校也不少，如丹麦的哥本哈根大学、丹麦科技大学、奥胡斯大学，瑞典的隆德大学、瑞典皇家理工大学、乌普萨拉大学、查尔姆斯理工大学、斯德哥尔摩大学，芬兰的赫尔辛基大学、阿尔托大学，挪威的奥斯陆大学、卑尔根大学等。
北欧高校更为看重的是学科与专业排名，特色优势的专业以理工类居多，如信息通讯、环境及能源、生物工程、电子电气工程、汽车制造、造船、空间技术、建筑工程、金属冶炼、制药、材料科学等。
提到理工类教育，北欧五校联盟由北欧五所顶尖理工大学组成工程教育战略联盟在教学、科研和创新等各领域协同合作，优势互补共享资源，形成北欧特色的工程教育体系。这五所理工大学分别是瑞典皇家理工学院、查尔姆斯理工大学、芬兰阿尔托大学、丹麦技术大学和挪威科技大学。
自2006年成立至今，五校合作设立了七个全英文教学的联合硕士项目，分别是创新可持续能源工程、海洋工程、环境工程、应用与工程数学、可持续城市转型、高分子技术和寒冷气候工程，毕业生可获得两所大学的硕士学位。除了硕士，五所大学已经互认了本科学位，建立了联合博士课程数据库，分享课程资源。
创新创业的社会氛围
有趣的是，翻看另一个全球指数——全球创业指数，北欧国家也排在前列。
从2008年开始，一群芬兰年轻人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萧条中开创了Slush大会，发展至今已成为世界级的盛会和具全球影响力的创投平台。
当我们这些外国人为奥塔涅米高新区诺基亚大厦上的标识换成微软而唏嘘时，离开诺基亚大船的小舰队却开出了创业的大潮，这也让芬兰的年轻人改变了对 “铁饭碗”的追求，从大学阶段开始不断试错、迭代创新，在国家、高校的支持下成为改变未来的动力。
在世界知名 “独角兽”名单中，出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就有音乐流媒体服务提供商声破天 （Spotify）、软件企业关系型数据库 （MySQL）、数码游戏和娱乐领域 （Crush Candy）等。
不论是自上而下的政府行为还是自下而上的 “草根运动”，通过建立专门的扶持和引导机构、资助创新研发、提供商务指导以及奖励创业启动资金等方法，北欧的社会氛围支持着学生创业者。北欧各国将创业精神纳入到整个教育体系中，用各种课程激发创业的兴趣。北欧高校大多设立专门的创业中心、平台等，开展创业教育，促进多方合作，是高校创业生态系统中与各利益相关组织衔接的重要枢纽。北欧高校在创新创业教育中，注重革新和探索新的教学方法，设置跨学科、跨学历层次的课程体系，设计紧密联系创业实践的教学活动。
随着中国学生赴海外留学的选择日趋多元化，北欧国家也逐渐吸引了中国学生关注。在北欧求学，你可以耳濡目染地感受北欧文化中内敛特质、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与中国传统文化相通，以及北欧人平和的心态、平等的人际关系和保持活力的运动精神，实现工作与生活的平衡。
但要特别提醒的是，北欧各国因其地域和教育 “小而美”的特色，将来也不会成为留学大军的扎营之地。所以，你在决定求学北欧之前，需要先审视自己是否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北欧国家的名校名专业相对集中，你是否积累了强于全球竞争者的个性优势？虽然研究生课程的教学语言是英文，但考虑到日常生活和后续就业，你是否有学习一门新语言的信心？另外，尽管对高等教育收费和国际教育贸易等尚存争议，各国的步调并不一致，但对非欧盟籍学生的收费已是大势所趋。面对种种挑战，你是否有勇气打破惯性思维，做出你的选择？
（作者为同济大学德国研究中心研究员、上海国际设计创新学院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