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一个生活在1920或1930年代的独立、爱冒险的美国女性，希望逃避布尔乔亚生活的约束和妥协，你能想到的是什么？第一反应可能是巴黎、左岸。但你会想到俄罗斯和西伯利亚的荒野吗？

    这个选择并不像现在看来那么不寻常。正如朱莉娅·米肯伯格（Julia L. Mickenberg）在《红色俄国的美国女孩》里揭示的，“失落一代”的故事还有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对立面：从19世纪末期开始，俄国的革命意识形态吸引了许多女性，包括主张女性选举权的活动家、改革家、教育家、记者和艺术家，还有好奇的旅人。其中有些人很著名，像舞蹈家伊沙多拉·邓肯（Isadora Duncan）、剧作家丽莲·海尔曼（Lillian Hellman）；有些人受到苏联伟大社会实验的影响，思想颇为激进。但所有这些女性来到俄罗斯，都是为了寻求更加公平、公正，令她们更感满意的社会安排。

    米肯伯格现任德克萨斯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美国研究助理教授，她在这本新书里重新叙述了这些美国女性在俄罗斯的经历——从饥荒中拯救饥饿儿童，在西伯利亚的农村公社干活，为莫斯科或纽约的报纸写文章，或是在苏维埃的舞台上演出；并探讨了将美国妇女带到俄国的复杂动机：她们寻求的是革命新时代的模式，在这里，妇女不仅独立于男人，而且同男性一样，是新社会的建设者。毕竟，苏联妇女在1917年就获得了选举权（美国妇女1920年获得选举权）；此外，她们也早早享有了堕胎权、财产权、离婚权、生育津贴和国家资助的儿童保育权；即便是苏维埃少数民族的妇女，那时候也已经可以成为公众人物。不过，来到这个自由乌托邦的美国女性最后发现，经济、社会和性别不平等在哪里都不会少。

    （编译/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