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卫中
      
       8月5日晚，已经走到第11个年头的老牌音乐综艺节目《中国好声音2022》，首播即拿下卫视实时收视率第一的佳绩。
      
       而就在近日，多个视频网站平台也纷纷宣布要推出自己的打歌节目：《令人心跳的舞台》《朝阳打歌中心》《百分百开麦》《最好的舞台》……值得关注的是，这些节目无一例外将全开麦真唱作为卖点。业内人士认为，这一做法出发点是好的，有助于提升艺人的表演水平和建立比较科学的音乐评价体系，符合听众对歌手的期待，但也考验着人们对真唱的接受度。不做任何修饰的情况下，如果实际表演效果不尽如人意，反而可能会流失观众。而这，正是音乐类综艺面临的两难境地。
      
       真唱本该是天经地义，如今却成为稀罕物
      
       不久之前，某位艺人“没有舞台”的言论引起网友热议，直接把话题推上热搜。好在，就在同一时期，一大波音乐综艺纷纷官宣。如腾讯视频的《令人心跳的舞台》，宣称要制作100期超长放送的舞台矩阵；优酷将以《快乐再出发》节目中的几位歌手为班底，打造《朝阳打歌中心》节目，号称将进行全年不间断地打歌；而芒果TV的《百分百开麦》更是喊出“不卖惨、不作假、全开麦”的口号，让新生代音乐人“开麦迎接挑战”；百视TV也在筹划《最好的舞台》。一时间，打歌节目成为下半年综艺节目市场的新焦点，并且都在强调全开麦真唱。
      
       或许人们会疑惑：真唱对艺人来说，难道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现实并非如此。“自己开麦真唱，搭档不仅是垫音，我还得替她和声，因为底下坐的全是榜一大哥。”歌手毛不易在《毛雪汪》节目里聊起了自己和网红歌手合作舞台时的奇怪现象，坐在一边的歌手陆虎和张远也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我也有过，我也有过。”
      
       不仅是网红歌手，许多流量艺人发布自己新的音乐专辑时，一边在音乐平台榜单上“屠榜”，一边却被网友以“难听”刷上热搜。这些销量惊人的作品无法实现大众传唱，甚至流量艺人本人也很少敢在无垫音的情况下演唱。在B站、抖音等网友二次创作活跃的平台，“全开麦演唱舞台”“歌手和网红歌手对比”等视频有相当高的播放量。一时间，“敢于真唱”似乎成为稀罕物。在这种背景下，号称要全开麦的打歌节目就受到许多网友的期待。
      
       国内观众真的会接受全开麦演唱吗？
      
       所谓打歌，是让歌手在音乐节目中演唱自己的歌曲，进而向大众推广自己的作品。在娱乐市场相对成熟的地区都有知名的打歌节目，并且具有较高的权威性，节目的生命周期也很长。如韩国的音乐节目《人气歌谣》以现场直播的形式邀请歌手前来打歌，从1991年开播后延续至今，每周都要大量观众定时收看；1998年开播的《音乐银行》经过多年精心制作和维护，不仅向大众推出优秀作品，本身也成为评价音乐水平高低的重要参考标准；而日本的《Music Station》更是早在1986年就已开播，到如今仍然有稳定的高收视率。不少观众期待着，中国能出现一个经典、权威的打歌节目。
      
       一个值得玩味的现象是：尽管网络上呼吁全开麦真唱的声浪相当高，但也有很多观众一边批评后期修音，一边嫌弃真唱的表演效果不完美。比如，2021年江苏卫视跨年晚会上，女子演唱组合硬糖少女303进行了一场全开麦、无修音的唱跳表演，收获的评价褒贬不一。相当多的观众为她们的真唱演出表示赞赏，包括晚会导演在内的不少业内人士也赞赏了她们的勇气和能力；但由于个别成员表演时的紧张，也让一部分观众吐槽：“与其听难听的真唱，宁愿选择好听的假唱”。
      
       事实上，此前国内也推出过一些打歌节目，比如《中国音乐公告牌》等，但成绩不理想。打歌节目需要大量优秀成熟的艺人和作品去填充，但成熟的艺人又需要大量舞台经验的积累，这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相当棘手。
      
       而观众对艺人真唱水平的期望值有多高，也值得探讨。就目前来说，对舞台真唱有着严格要求的观众比较“硬核”，也比较小众；而更多观众更关注的是节目是否好看，市场反馈显示他们对后期修音的节目容忍度很高。这意味着，老老实实真唱的演出，很可能因为节目效果被那些后期修音的节目打败。在市场面前，新涌现的打歌节目能否保持长久的定力和专注，能否培育起对真唱出现瑕疵有比较高容忍度的观众群，业界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