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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30 第26,363号

上海报业集团主管主办·文汇报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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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版:文汇读书周报/新阅读

透过鲜活话语看历史之真

《时代三部曲·红星闪闪》陈家桥著 花城出版社(二○一九年九月版)
       ■周佳慧
      
       《红星闪闪》是一本口述史,由“刘行远说”“汪孝之说”“刘宜强说”“李能红说”“刘宣洋说”五个部分组成,以话语之网勾勒出了红军战士刘行远波澜壮阔的一生。历史课本构建了人们对红军的宏观印象,小说家把普通人放置在战争、饥荒这样的极端状况下凸显人性善恶。其实,在战争年代,有许多不会被“大书特书”的人也在行不平凡之事。刘行远从农民到红军战士的身份转变和精神升华真实而鲜活,以普通个体的经历彰显着群体的伟大。
      
       由于采取了口述的形式,人物的个性化语言表现得比较明显,男人和女人,农民、革命干部和知识分子之间的用语习惯是不同的。从刘行远本人、革命领导、儿子、妻子、养女的多元角度看,刘行远有他不变的性格特征,也有面对特定对象、处于特定时刻才展露的多样面貌。从个人出发的有限视角,相互印证、丝缕相连的事实让《红星闪闪》成了一本值得细细玩味的书。珍贵的是,作者没有对语言材料作过多的处理和裁剪,甚至连一些酒后闲谈、个人声明都放入书中,也没有要求叙述主体一定要围绕着“刘行远”这一中心,而是让他们随心所欲地谈。因为革命同伴和亲人都是和刘行远有紧密联系,受他影响较大的人,他们所讲的事件中其实“都有一个隐形的刘行远”。可以看到,刘行远是一个脾气有点怪,性格有点冷,却始终秉持着自己的那套行事法则的人,凭着本能和倔强干革命,对身份也没有过度的追求。红军战士并非没有情欲的扁平人,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英雄楷模。
      
       另外,丰富的细节给这本书增添了真实感和现场感,让读者领略到浓厚的地方风味。安徽广城畈是一个多山多水的地方,河滩和芦草很常见,小辈多唤年纪大的老人叫“阿老”,穷人凑钱到裁缝铺里做个衣领就称得上体面,发大水时山上会冲下来死去的猪和狗,当地人能挨饿、会吃苦……在舒缓的叙述中,很容易想象刘行远大半生生活的地方的具体模样,就像播放一部老电影一样。
      
       那一颗颗星星,不管是闪耀还是黯淡,都是构成历史长河的一部分。他们献出血肉之躯,献出灼灼之心,作为给人民的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