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璐

    3月31日，乌克兰总统选举投票举行。根据初步统计结果，如无意外，泽连斯基和波罗申科将携手进入最终的对决。在各方看来，泽连斯基和波罗申科各有优势。

    波罗申科方面，其最大的优势在于所拥有的竞选资源。首先，作为现任总统，波罗申科拥有强力和行政两大部门的支持。乌克兰国内主要寡头及其控制的几大电视台很少批评波罗申科，却对其主要竞争对手多有抨击。其次，波罗申科获得了国内多数利益集团的支持。最后，波罗申科在海外拥有更高的支持率。根据乌中央选举委员会对25个国家的101个海外投票点选票的统计结果，波罗申科在其中19个国家的得票率领先，共获得38.58%的海外选票。

    泽连斯基的优势则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泽连斯基“政治素人”的形象迎合了乌克兰选民“破旧求变”的心理，这使其获得了更高的民意支持。数据显示，泽连斯基在乌克兰中部、东部和南部大部分地区的支持率处于领先地位。其二，泽连斯基获得了旅居以色列的乌克兰寡头科洛莫夫斯基的支持。同时，泽连斯基的犹太裔身份也有利于其获取本国少数族裔和海外犹太裔的支持。其三，斯洛伐克“政治素人”恰普托娃3月30日在总统大选中胜出，为泽连斯基在第二轮投票中营造了有利氛围。恰普托娃与泽连斯基拥有诸多相似之处，她的胜出无形地增加了民众对泽连斯基获胜的信心，有利于泽氏在第二轮投票竞选中吸引更多游离选票。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乌克兰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只有两位候选人，但竞选局势仍将难以预测，投票结果的不确定性很强。乌克兰国内外普遍认为，如果是泽连斯基这样一个非体系内候选人当选的话，可能为腐朽、僵化的乌政治体制带来一些改变。

    泽连斯基所带来的最大变化可能会出现在政体上：促使乌克兰由目前的议会总统制转变为议会制。乌克兰可能会修改宪法，进一步扩大最高拉达（议会）的权力，并赋予总理更大的行动自由。随着议会和总理职权的扩大，乌克兰目前“强总统、弱议会、小政府”的格局可能发生改变。

    议会制加强，还可能导致乌国内政治博弈烈度加剧。乌克兰政治学家弗拉基米尔·费先科就指出，如果泽连斯基当选，乌克兰将逐步转向议会制，可能会出现两个场景：一是反对派尝试将权力转移至政府和议会，架空泽连斯基；另一个是，泽连斯基像电视剧里那样开始反对议会和政府。

    然而无论哪种情景出现，乌克兰国内的政治局势都将在中短期内难以平静，社会不稳定风险加剧，而这并不利于乌克兰走出困局，实现国家的发展。

    首轮投票尘埃落定，最终结果依然未知。但无论谁将最终问鼎总统宝座，乌克兰的政治困局依旧难改。（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