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璐

    随着乌克兰著名喜剧演员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正式宣布参加2019年的乌克兰总统大选，本次大选的候选人名单可能创历史之最，达到30至40人。乌克兰3月的这场总统大战，正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尽管候选人人数众多，但其中多数被认为是各政党为了10月底议会选举预热而推选的代表。此外，乌克兰国内普遍认为，本届总统选举将很难像1999年和2014年那样，有候选人在3月底的第一轮投票中取得半数以上选票而获胜，两轮投票博弈的概率非常高。所以，在庞大的候选人队伍中，有较大的一部分是有问鼎希望的候选人为打压最强竞争对手而推出的技术性候选人。因此，总统职位的真正竞争者寥寥无几。

    东山再起，季莫申科冲击总统宝座

    根据Blue Dawn Monitoring、乌克兰社会研究所、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以及乌克兰政治基金会等机构2018年12月的最新民调结果，季莫申科在上述四个机构的支持率排名中均位列榜首，最高支持率为21.8%。季莫申科是目前最有希望在首轮投票胜出进入第二轮终极对决的候选人。那谁又有可能成为第二轮投票中季莫申科的对手呢？最有可能的人选是在三个排名榜中位列第二的泽连斯基，其最高支持率为15.6%；也可能是现任总统波罗申科，其在四个支持率排名中获得了一个第二、一个第三、一个第四和一个第六，最高支持率为14.3%；还有可能是支持率综合排名比较靠前的前国防部长格里岑科（平均支持率10.63%）、反对集团党领导人博伊科（平均支持率9.43%）和最高拉达议员利亚什科  （平均支持率8.8%）中的一人。

    本次大选乌克兰选民最看重什么？波罗申科自2014年至今持续下跌的支持率表明，经济发展、民生保障以及化解冲突的能力是决定大选最重要的因素。根据相关调查机构的数据，有67%的乌克兰人期望新总统能够结束东部战争，有57%的民众期望能有效打击腐败。

    对此，最有希望赢得总统选举的季莫申科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克服一切困难，带领国家走向光明未来”。季莫申科凭此成功地将波罗申科的支持者挖到了自己的阵营。季莫申科聚焦贫困问题，主张降低税率和开展大规模的经济改革。在对俄关系上，她的态度有较大程度的软化，“没有俄罗斯，乌克兰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将更加复杂难解”。此外，季莫申科还曾表示，若自己当选的话，愿意为促进与俄关系而做出一定让步。与季莫申科不同，前国防部长格里岑科更偏向采取极端手段，加大对俄制裁，以吸引乌国内极端反对俄罗斯的那批选民。

    反对集团党领导人博伊科则持温和立场，反对现政府的政策，坚持认为乌克兰的和平只能通过外交来实现。博伊科表示，准备与“顿巴斯共和国领导人”谈判，且不打算忽视与莫斯科的关系。博伊科也被认为将是乌克兰东南部唯一的候选人，因此拥有大量东部地区的支持者。同时，他还是乌克兰政坛唯一一位没有太强反俄情绪的候选人，这样的立场可以帮助其争取期望结束与俄冲突的乌克兰选民的支持。

    与其他人相比，泽连斯基是乌克兰政坛的一个新面孔。但作为乌克兰知名的政治评论类脱口秀主持人，泽连斯基被认为是所谓东部亲乌克兰选民的代表，这一人群并不认为自己属于任何反对派集团或亲俄的政党，只认为自己是讲俄语的乌克兰人。这一群体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哈尔科夫、敖德萨等地区占据很大比例。由此可知，数以百万计的选民将投票给泽连斯基。

    民众失望，投票率将非常低迷

    与此同时，投票率低迷的问题依然困扰本届大选。根据国家选民登记数据，乌克兰可以参加投票的选民数量为3560万。但各机构预测出的参加投票的实际人数却极其令人失望。在被调查的选民中，有约四分之一表示不打算去投票，这一情况在顿巴斯地区更为严重，超过三分之一的选民表示不会去投票。

    造成投票率如此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约700万来自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顿涅茨克以及卢甘斯克等地区的选民不能参与投票；其二，乌克兰最近一次人口普查是在2001年完成的，也就是说，本届选民的总数是在2001年人口普查结果的基础上形成的，这就导致其中计算了很多“死灵魂”票；其三，乌克兰人对当前的政治制度感到失望，总统候选人中缺乏明确的领先者。

    有学者指出，乌克兰选民拒绝参加投票的主要理由是缺少值得投票的候选人。这种现象无论是在东部地区还是西部地区都存在，有超过半数的受访者表示没有支持的候选人。

    今年是乌克兰人民选择国家未来5年发展道路的关键之年，政坛群雄已摆开架势。然而，他们所使的招式实在乏善可陈，难以重新树立民众对其政治能力和国家未来的信心。对于乌克兰人来说，3月底的大选终将又是一次无人可选的“鸡肋”选举。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