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一兵

    岁末之际，顾雄寄来了他刚出版的散文集《杪末春秋》。杪，树梢，谓年月或季节之末尾。树梢也是一枝一叶，随着年轮生长，有春的萌发，夏的茂盛，经历秋的凋零，冬的萧瑟。其实人生莫不如是。

    顾雄的散文写人物居多，且多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各有各的不幸和磨难，作者满怀同情之外，更多关注其发展和改变，赋予其乐观的精神和积极的人生态度。如《小水》写一对漂亮的孪生姐妹，姐姐大水考上大学，妹妹小水摆摊卖煎饼供养。由于不同的生活环境与体会，也因为不忍心小水作出牺牲，大水匆忙找了一个年老的有钱人，想藉此摆脱困境。小水反对年龄悬殊的婚姻，坚信困难是暂时的，未来是光明的，“在多元利益构成、多元价值取向的社会里，高尚依然令人景仰”。再如《老街有个李正民》的主人公是个下岗工人，要照顾患糖尿病、双目失明、靠血透维持生命的妻子，女儿的学习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李正民拼命干活，非常节俭，经常一碗光面了事，终于不堪重负，晕倒在工地上，几乎丧失劳动能力。纵然贫贱夫妻哀事多，但是希望犹存，他们的女儿学习成绩优秀且懂事，“她没有与同学攀比的条件，也不可能去大剧院摇着荧光棒追星，生活的艰窘，使她过早懂得人生。她知道，肩上承载着父母的唯一希望”。

    书中有些是顾雄写自身经历的散文，读来亲切，感同身受。如《静安寺记忆》以白描手法，回忆儿时心仪的场所，少年宫、文化馆、静安公园、百乐门（红都影剧院），充满成长的喜悦与困惑。游记散文也是这册集子的亮点，虽然篇幅不多，但每篇各有特色，贯穿情景交融，注重意识升华。

    顾雄的散文大多已发表在各地报刊，结集出版，犹如将零散的珍珠串联起来。在我看来，这册散文集，更似一壶醇厚浓香的美酒，可供慢饮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