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吴雨伦

    英国皇家学会11日发布讣告称，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英国著名数学家迈克尔·阿蒂亚爵士当天去世，享年89岁。阿蒂亚曾因与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艾沙道尔·辛格合作提出“指标定理”，荣获数学界两大最高荣誉——1966年菲尔兹奖和2004年阿贝尔奖。

    功成名就后他并未停止探索的脚步，曾在耄耋之年一次次挑战数学难题，也一次次受到质疑。阿蒂亚去年9月曾因宣布证明数学界最著名的未解谜团之一——黎曼猜想而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难能可贵的是，他并不惧怕因此丧失作为一个数学家的名誉。

    作为数学家，阿蒂亚曾获得这一领域两大最高荣誉——1966年菲尔兹奖和2004年阿贝尔奖，让他加冕这些殊荣的是他最著名的成就——与麻省理工学院的艾沙道尔·辛格1963年合作提出的“指标定理”，又被称为阿蒂亚-辛格指标定理。它建立了分析和拓扑之间的联系，这一联系在数学和物理领域都有非常重要的应用，被认为是20世纪最重要的数学成果之一。

    阿蒂亚1929年出生于英国伦敦，父亲爱德华·阿蒂亚是黎巴嫩人。和大多数数学家一样，阿蒂亚很小的时候就对数学产生了浓厚兴趣，并显现出极高的天赋。他的父母认为他是天生的数学家，但阿蒂亚一开始并没有坚定做数学家的想法，因为他对化学同样抱有极大的热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阿蒂亚在数学和化学之间摇摆不定。

    15岁那年，阿蒂亚在埃及开罗的维多利亚学院学习了一整年的高级化学，但他发现无机化学需要记忆大量的事实信息，而阿蒂亚更倾向于只需记住原理和基本思想的数学。自此，阿蒂亚认清了自己的未来在数学领域。

    在阿蒂亚看来，数学最吸引他的地方在于数学中不同领域之间的相互联系。国际量子信息杂志评价他是英国的“数学教皇”和“媒人”——能够把数学与其他领域结合起来的研究者。阿蒂亚认为，在研究数学问题时，逻辑并不是最重要的，相比较而言，想象力、直觉的猜测更加重要，而证据只是将这一切有关的东西最后捆绑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结构。

    去年9月，阿蒂亚因宣布证明了数学界最著名的未解谜团之一——黎曼猜想而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在去年9月24日的海德堡数学大会上，阿蒂亚用了一张幻灯片展示了他如何使用反证法证明这一“数学史上伟大的猜想”。

    然而，很多专家对这个证明的有效性表示了怀疑。“他的展示非常不可能被称作是黎曼猜想的证明”，曾研究过黎曼猜想的挪威科技大学经济学家尤尔根·维思达尔对《科学》杂志表示，“他的证明太过模糊和不具体了”。甚至许多阿蒂亚的同事都无法支持他的这一证明，多数保持沉默。

    “证明黎曼猜想将让你举世闻名。但如果你已经很有名，那你可能因此声名狼藉。”阿蒂亚在宣读自己的证明过程前似乎已经预料到灰暗的前景，如此幽默地打趣自己。事实上，外界认为他本已功成名就，冒着丧失名誉、晚节不报的风险，为了自己脑中的想法勇往直前是否值得？对于这个问题，阿蒂亚曾这样回答，“我的名誉是作为一个数学家而建立的。如果我现在把它弄得一团糟，人们会说，‘他是个优秀的数学家，但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失去了理智。’”

    尽管阿蒂亚的黎曼猜想证明受到诸多人的质疑，但这位89岁的老人更像是一位在海滩上拾贝壳的小男孩，对未知依然充满了热情。

    如今阿蒂亚带着未解的数学之谜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世界将铭记这位在耄耋之年依然挑战数学难题的“冒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