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2018年12月16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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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闻

从集装箱到邮轮再到“一带一路”

——吴淞海关“三角大楼”见证上海城市发展产业转型


上海邮轮的“大船时代”已然到来。图为吴淞口国际邮轮港码头。 本报记者 赵立荣摄

    ■本报记者 何易

    逸仙路4377号,上港集团张华浜作业区。一幢土黄色楼房呈三角造型,俗称“三角大楼”——这是吴淞海关查验科的办公所在地,也是朱凌每天上班的地方。“那几年里,三角楼七楼的灯从未熄灭过,像一双眼睛,一刻不眨地看着码头的灯火辉煌。”监控室窗边有一架望远镜,可以一览港区全貌,朱凌经常会去瞅上一眼,每一次自豪感都油然而生。

    “张军宝”曾经的繁忙

    2001年8月,朱凌来到吴淞海关加入当时的查验三科。此时的三角大楼,业务正处于鼎盛之中,辖区内的九区、十区、十四区,分别对应张华浜码头、军工路码头和宝山码头,俗称“张军宝”。上世纪50年代末“张军宝”初具规模,70年代见证中国第一批国际集装箱运输航线的开辟。作为当时上海港最大的海运货物码头,三大码头在21世纪初曾迎来黄金年代。

    “那时吴淞海关的业务量不仅领先上海海关,在全国海关也位列榜首。”朱凌说。当时外港码头刚具雏形,洋山码头还没有投入使用,“张军宝”的优势得天独厚。来自四面八方的货船在黄浦江上云集,涌聚成一座水上的城市;港区的集装箱高砌起一片“钢铁森林”,高耸入云的塔吊如同一只巨掌,数十吨的货物在那铁手中轻若鸿毛;忙碌的工人穿梭在货堆留出的细长巷道里……

    吴淞海关的查验量开始不断刷新,直至历史峰值。

    三角楼的门不停开合,深蓝色的查验人影来往穿梭,带着迅疾的风。单一个查验点,一天的查验量就有百票之多。白天工作甫一结束,夜班关员即整装待发,夜间查验也有几十票,光线受限,查验难度增加,工作节奏比白天还要紧张。

    2011年底,为配合经济转型,“张军宝”之一的宝山码头关闭。三角楼的集装箱业务量开始减少,转型的速度越来越快。上海港从江河时代迈入海洋时代,不到五年时间,洋山深水港一跃成为世界第一大集装箱港。

    “张军宝”如同一个步入中年的英雄,看着年少的豪杰们雨后春笋般崛起。

    “大船时代”的到来

    在三角大楼泛黄的文件夹里,有一份签发于2011年3月29日的业务通知单——自2011年4月1日起,吴淞海关查验三科停止办理所有业务。

    在此之前,朱凌和五名同事已开始转型参与旅检科的筹备。如今蓬勃发展的邮轮旅游业,每日服务监管几万人次客流的海关邮轮旅检大厅,在当时不过是图纸上一个未完成的规划。

    2010年4月26日,“钻石公主号”作为访问邮轮停靠吴淞口国际邮轮码头。这是“东方之睛”迎来的第一位访客。2011年10月15日,国际邮轮码头开港,这次“钻石公主号”带来了2000名旅客。吴淞海关翻开了邮轮监管的业务新篇章。

    作为吴淞海关旅检科第一任科长,朱凌亲眼见证了邮轮的从无到有。从最开始7万吨的小船,到后来十几万吨的大船。当世界上最大的十艘邮轮之一“海洋量子号”驶入国际邮轮港时,上海邮轮的“大船时代”到来了。

    一艘邮轮带来几千人的客流,两船同靠则有万余人要同时进出关。朱凌说,眼前全是人,闭上眼睛,也全是穿梭的人影。旅检大厅长宽各几十米,朱凌每天在这方寸之地要步行十几公里。“皮鞋每年磨破好几双,朋友圈里的健身步数永远位列榜首。”她笑称。

    2015年年底,朱凌离开旅检科时,吴淞口国际邮轮港已是亚洲第一、世界第五的邮轮母港。

    焕发新生的老码头

    2015年12月,朱凌又回到三角大楼。此时楼里只剩下查验一科一个科室,曾经夜夜灯火通明的七楼监控室,要好几天才亮一回灯。

    楼还是那个楼,但情况完全变了。“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集装箱少了。集装箱和散货的比例,现在几乎倒转过来。”这是朱凌的直观感受。

    洋山港万吨吞吐,邮轮城日新月异,而曾经的集装箱“大佬”,已没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产业转型升级的浪潮中,老码头如何焕发新生?

    利用区位优势,更好服务“一带一路”建设。运往埃塞俄比亚的变压器、印度尼西亚的海水脱硫FRP树脂、约旦的燃气联合循环电站用管束、印度的水平定向钻机、伊朗的地铁车厢……这几年里,朱凌带着查验一科,为许多体型庞大、价值高昂的“一带一路”项目货物,制定了“一对一”的查验通关方案。

    老码头转型了,对海关监管和服务来说,转型创新也是如今的必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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