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我就想说一说我的家族故事,一个生活在阿尔萨斯地区的犹太家族的故事。”这是法国插画家塞尔日·布洛赫的愿望。现在的他,已经从一个热爱画画的小男孩蜕变为誉满全球的大画家,为《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等供稿,也有了自己的漫画系列《马克思和莉莉》。
但让一个拿惯画笔的人来讲故事,并非易事,幸好他还有位好搭档玛丽·德斯普莱辛,两人密切配合,一图一文,完成了这本《熊街》。
在法国的阿尔萨斯地区有个美丽的小城科尔马,人称“小威尼斯”,科尔马有条路叫做熊街,熊街上有家肉店,这就是塞尔日·布洛赫祖祖辈辈经营的生意。婶婶泰蕾莎站在柜台后面,大家都亲昵地称呼她“露露”,叔叔乔治在商店后间算账。穿过小小的院子,塞尔日就能在“实验室”中找到父亲西尔万,他在那里准备肉。这家店是整个布洛赫家族的活动中心,也是生活在科尔马的犹太居民的活动中心。
“科尔马这座城市在100年中反反复复地属于法国、德国、法国、德国、法国。”这座宁静的小城经历过太多的动荡,而身为犹太人,更是命运多舛。二战之后幸存下来的犹太人陆续回到故土,但他们极少谈及过往,谈及战争。布洛赫用孩童的目光敏锐地观察周遭世界,各有故事的邻居。当然,他把最多的温情留给了家人,回忆起儿时美好的点点滴滴,以及干过的小偷小摸的荒唐事儿。
“我的家人几乎都离世了,他们留给我一个石膏牛头,一盏星形台灯,还有绘画的才能,可能值两百个法郎吧,以及回忆。”布洛赫没有子承父业,经营肉店,而是成了插画家,但这也离不开家人的支持和鼓励。“父亲处理起肉块,专注、精确、耐心。我现在画画就像他切肉。”布洛赫从父亲那里学会了对职业的尊重和信仰。如果说父亲是一个沉默、务实的人,那母亲则精力充沛、劲头十足,她也热爱自己在医院的工作,总是乐于帮助他人。
短短的一条熊街,恰似微缩的人类社会,有悲欢离合,众人汇聚在一起,又各自分散,留下美好的记忆,供读者品味。
(苏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