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国第三宝岛——上海崇明岛上，有这样一所美丽、优雅而又睿智的幼儿园，她为儿童的“自由生长”提供机会，为儿童的“戏剧美育”提供舞台，为儿童的“幸福未来”提供导航，浸润于此，成长可期，她就是上海市崇明区莺莺幼儿园。
儿童成长是一出“大戏”，幼儿园生活是启蒙教育大幕的开启，生成的“剧本”由此上演。创办于1995年的莺莺幼儿园，无论是民办起身，还是公办主导；不论是冠以“艺术”名称，还是“儿童剧”立业，始终将孩子的幸福成长视为幼儿园的生命、教育的价值。黄凯园长曾说“希望幼儿园是一个让孩子可以自由生长的地方，每一个孩子的天性和与生俱来的能力得到健康生长。”这是她办幼儿园的初心和梦想。
与其说，莺莺幼儿园是以民办“起家创业”，倒不如说是以“儿童自由剧”“成家立业”。在这里上学的每一个孩子，有一种“特权”和“福利”，就是可以尝试“儿童剧”前世今生的滋味，扮演戏剧多种人物的角色，走到戏剧舞台的中央，而提供支撑的则是莺莺幼儿园已“出演”10多年的“儿童剧”教育。因为拥有这份探索的教育财富，莺莺幼儿园成为国内儿童戏剧实践领域的领头羊，并创建了全国首家自由剧实践共同体。黄凯园长是国内最早一批将儿童戏剧引入幼儿园的实践者、传播者和贡献者。
儿童戏剧及其“自由剧”，在莺莺幼儿园具有特殊的地位和定位，它是坚持儿童本位的“剧本解读”，也是哺育儿童成长的“剧目清单”，更是缔造儿童幸福的“剧情盛演”。浸润在莺莺幼儿园的每一位孩子，不仅试着走上了“儿童剧”的舞台，而且顺着走向了人生成长的舞台中央，沐浴了自己最好的童年时光，奠基了自己最强的人生经历，开启了自己梦想的锦绣前程。
莺莺幼儿园的“儿童自由剧”教育，有着自己独特而又厚重的“版本”，历经10多年探索已炉火纯青，独树一帜。在这里，我们通过“微画面”，徐徐拉开莺莺幼儿园“儿童自由剧”教育的“大幕”……
蕴戏：2007年，与“儿童剧”一拍即合
剧情一：黄凯从师范毕业后，就职于崇明唯一一所市级示范园。在一线工作的八年中，她每天在孩子面前“晃动”，发现崇明的孩子朴实，但普遍存在“陌生人面前害羞拘谨不敢表达、表现能力和创造性等方面远低于市区孩子”这两方面问题。“光对孩子说你要开口，你要表现出来，可能也是无济于事的。要让孩子在一种场景和氛围中自然表达”，这个“自我设问”，一直留在了黄凯的心里，也成为后来她和幼儿园与“儿童剧”一拍即合的缘由。
剧本1：建园之初，莺幼的艺术特色体现在美术、声乐、舞蹈、钢琴、书法等诸多领域，因此，作为课改基地，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将艺术教育融入主题活动，实现课程整合。黄凯苦苦思索和探寻着适合幼儿学习特点的综合性艺术教育新样式。
“每件事必须在某个时间或另一个时间发生变化，否则一个稳定的社会就不会得到发展。”迈克尔·富兰在《教育变革新意义》的这句话，黄凯读来深有感触。这个“变化”的时间，出现在2007年暑期的一次培训过程中。在参加奥尔夫音乐的培训时，如醍醐灌顶，黄凯和她的伙伴们立刻想到了实施艺术教育的一个重要途径——“儿童剧”。于是，在传承原有经验的基础上，本着“以促进幼儿综合发展为本”的理念，在园内全面推开“儿童剧”。这种教育形式，一开始就赢得了孩子们的喜欢，他们争先恐后地参与到其中，在表演和观演中享受快乐。而对于承担组织任务的老师，幼儿园提出了让幼儿全程参与、个性体验、自主选择、整合发展的“四个坚持”原则，就是要让每个幼儿都能得到个性发展。
“对，‘儿童剧’不仅能激起孩子的表演欲望，自然就能让他们表达起来，而且会产生许多教育的想象和余地”，聚焦“儿童剧”，黄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她的追梦之旅，也成就了莺幼鲜明的办园特色。
虽然，当时对有关“儿童剧”的研究不仅鲜有理论更少有经验，但黄凯带领教师成立实践行动队、攻坚行动队，启动了“相约儿童剧”的信息平台，邀请专家论证编制儿童剧特色课程方案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努力构建符合“二期课改”理念又具有鲜明办园特色的课程体系。
场记A：“儿童剧”在莺幼找到一片新天地，与学前教育的宗旨相谐，与幼儿成长的需求相衔，这是遵循教育规律与奉行科学艺术育人的相守。
入戏：2011年，“玩”起了特产“儿童自由剧”
剧情二：黄园长很少发火，可有一次真的被“点燃”了。某次演出，老师在歌唱排练时，把一个表现力弱的孩子藏在其他孩子身后。黄园长发现后，随即发火了：“虽然这个孩子可能演出效果不佳，但是他和其他孩子一样有演出的热情，为什么去剥夺他展示自己的机会呢。我们的演出，确实从头至尾都追求精益求精，但这样做都是为了让每一个孩子去体验认真和美好，让他们在体验中看见最好的自己，一个都不能缺”，黄园长劈头盖脑一顿“怒说”，道出的是教育的真谛：“儿童剧”不是所谓好孩子的“独享专利”，而应当是所有孩子的“共同出演”，在儿童权利面前应当平等对待。
剧本2：“儿童剧”引入并不难，演一下有热情，但长此以往就有瓶颈。被动模仿，紧张单调的排练，孩子们的兴趣会逐渐消减。难道，儿童剧作为一门综合的艺术形式只是为了最后的演出？儿童剧在推进孩子发展方面还有哪些可供挖掘的价值？
这时，黄园长在导师郭宗莉的帮助下，接触到了一种新的综合课程研究范式——“戏剧综合范式”。2011年起，莺幼人决定让幼儿自己“玩戏剧”“做戏剧”，即让幼儿根据自己对生活情境的理解和体验做自己的戏剧，教师追随幼儿的天性开展戏剧教育，让戏剧活动成为专属于幼儿自己的学习，生成幼儿独特的深度学习方式。
基于儿童戏剧教育观，莺幼提出了“自由剧”概念，是指——以儿童戏剧为载体，拓展儿童戏剧，将学习任务镶嵌在儿童自己创编的剧本书中，借助戏剧各要素展开“剧场工作”，是一种将语言、认知、社会性经验与艺术表现融于一体的充分自主开放但又有序的综合性学习活动。
“儿童自由剧”，以故事情节或儿童当下的生活事件，形成真实情境来展开，以解决实践问题为基础，并在共同体中共享同一情境。每个“自由剧”活动从孩子自选的故事或有趣的生活事件开始，设计成连续推进的“自由有序地合作学习”五阶段：自由欣赏（自主选择）——体验与理解故事（共编剧本书）——探索与实践故事（剧场工作）——表达与表现（模拟剧场）——师生、生生、亲子互评（评价反思）。在这五阶段中，依据“自由剧”的核心理念“自由有序、合作敏学”，不仅关注幼儿的“存在”，能提供给他们“自由”选择权（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有权决定自己意愿）、掌控权（了解、计划、调整、决定，掌握自己学习的过程）、拥有权（自己做决定,是活动的主人），还要倚仗教师的“发力”，通过她们的支持性介入和经验共享，引导幼儿在运用戏剧语言(符号)表达自我、表现创造、思考和认识周围世界的同时，形成具有创造力的、与人关联的、参与合作的终身问题解决者的能力和倾向。这一核心理念，对于幼儿来说，就是要：养成良好的习惯，并有一定的规则意识；有主动参与各种活动的愿望和能力；有较强的自我意识合作能力。对于教师来说，则要培养幼儿学会自主学习，掌控自己的学习过程：给儿童提供最大限度地表达、体验、运用、发挥、想像、合作、创作、思维、解决问题等空间和机会；有专业发展的自觉性、主动性和创新性；为幼儿提供可自由选择、有条理的学习环境。如孩子即兴表演的儿童剧《蘑菇房子》，在剧里，每一个孩子都自主学习、醉心表演，他们自由选择自己的工作——导演、监制、道具师、音响师、演员、化妆师，在角色扮演中自然地展示和发展着个人经验，锻炼着各自的语言表达能力，体验着各种情感。
就这样，“儿童自由剧”模式让莺幼的艺术教育与幼儿个性发展自然融合在一起，像点燃一把火，像吹来一阵风，像掀起一层浪，像汇成一条溪，形似神似。
场记B：如果说，“儿童剧”是舞台，“自由剧”就是表达。“儿童自由剧”的过程，符合幼儿认知特点和成长规律，教师的“幕后”功夫和“前台”导教尤其重要，这是让孩子“自由生长”与强化教师“引导作用”的统一。
演戏：2017年，“儿童自由剧”精致配套
剧情三：“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在舞台上主持，但一定是他记忆中最快乐的片段之一。”一位孩子母亲这样对黄凯园长说。原来，她的孩子有些口吃，不爱说话，但进幼儿园后，回到家总是兴致盎然地讲述幼儿园自由剧的趣事。临近毕业了，这个孩子鼓起勇气参加自由剧竞选，获得了主持人角色。演出当天，他虽然紧张得不行，但最后在老师的鼓励下走上舞台，完成了他的舞台首秀。无论是黄凯还是那位母亲，对这个战胜自己走上舞台的孩子的背影，记忆犹新。
剧本3：历经23年，莺幼终于寻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儿童戏剧教育发展道路，可归纳为四个方面的三段式创新：教育形态上，经历了从“儿童装扮活动”、“儿童戏剧教育”到“儿童自由剧教育”；课程形态上，经历了从“分科艺术课程”“整合性儿童戏剧课程”到“儿童自由剧课程”；课程目标上，经历了从“儿童兴趣培养”“儿童艺术素质培养”到“儿童关键经验培养”；学习方式上，经历从“儿童兴趣学习”“儿童体验学习”到“儿童创造性学习”。而这其中的“创造”因素，正是孩子绽放个性的外显形式。
如今，走进莺幼的教学现场，便能看到幼儿在老师的指导下“做戏剧”的过程，这比起单纯的“演戏剧”更具挑战性，因而也更具创造性。可喜的是，莺幼已形成了8大“儿童自由剧”剧本：小班的《拔萝卜》《小兔乖乖》，中班的《三只小猪》《金色的房子》《三只蝴蝶》，大班的《蘑菇房子》《大黄蜂历险记》《小狐狸爱妈妈》。乍一看，这和一般的“儿童剧”似乎没有区别，而实际上，一个“儿童自由剧”的完成周期包含了五个步骤：欣赏故事（选择与阅读）、合编剧本（体验与理解）、剧务分工（探索与实践）、模拟表演（表达与表现）、评价反思（师生、生生、亲子互评）。一位专家总结得好：“自由剧”就是陪孩子玩一场私人定制的教育游戏。
幼儿在参与“儿童自由剧”的过程中，与其个性发展密切相关的关键经验得到培育和强化。关键经验，是借鉴国际认知课程理论，由莺幼经过实践探究而提炼出来的，目前从语言、社会、科学、艺术、健康等五个领域，归纳出了21条关键经验，并将这21条关键经验自然融入到大情境中，尊重、遵循儿童发展规律，让教师和家长欣喜地看到了孩子自主、和谐的个性发展。这种幼儿认知发展，不是外设得到的，而主要来自幼儿自己在剧情中的体悟和摸索，进而推进幼儿社会性发展，引发幼儿感受理解社会规则、具备社会性情感。
场记C：“自由剧”，是基于“儿童剧”的创新之举，也是将戏剧成分与育人主旨融为一体的再度开发与演绎，是教育人为孩子定制的“成长剧”。
出戏：2018年，一场还在磨砺的“儿童自由剧”
剧情四：莺幼大班幼儿毕业典礼，这是一个完全属于孩子们的舞台。幼儿先了解剧本，然后自主报名挑选角色，并自主完成表演角色片段和个人才艺秀的计划，接着进行竞选展示，再由全体同伴投票选出扮演不同角色的演员。然后，毕业典礼上共同性剧本呈现的《白雪公主》《小狐狸爱妈妈》两个剧目，班本化剧本呈现的《大黄蜂历险记》《小黑鱼》《冰雪奇缘》等六个剧目，还有师生合演的《音乐之声》剧目。友情、亲情，勇敢、机智、信任，幼儿这些情感与品质在主动建构的经验中获得发展，同时也得到心灵的满足。
剧本4：黄凯园长说，莺幼“儿童自由剧”从开始到发展到完善，凝聚了众多专家的心血和智慧，就是“自由有序、合作敏学”课程理念的实践过程，也是“自由园地、展放天性”办学理念的演绎过程。“自由”不忘“有序”，“合作”促成“敏学”。在“儿童自由剧”深度学习任务中，幼儿与外界的各种关系贯穿全程，成为“同行者”“交互者”“协商者”“激发者”“培育者”多种任务角色的承担者，每一个孩子都能在“剧”中找到自我表现的位置，更可以借助元认知活动、批判性思维训练和反思性实践等高阶认知活动，享受作为创造者的快乐。
场记D：既有走向舞台的自信，走上舞台的能耐，又有走下舞台的沉稳、走入人生舞台的憧憬，这出莺幼自导的“儿童自由剧”，让成长烦恼成为成长快乐，这就是儿童剧进入莺幼的“票房价值”。
（撰稿 苏军 等）
缤纷场景
“毕业季”演绎“开笔礼”
毕业，历来是一段学业落幕前的“大戏”，幼儿园何尝不是这样？
2018年6月2日和3日，莺莺幼儿园组织大班幼儿在崇明学宫举行蒙童人生四大礼之一的“开笔礼”仪式。
这是黄凯园长策划的又一次精心之作。作为目前崇明学前教育领域唯一一位上海市特级园长、崇明首家学前教育集团——莺莺幼教集团的掌门人，黄凯园长总能得风气之先，立潮头之上。“开笔礼”，为这些幼儿园毕业的小朋友树起学段交替的里程碑、拉开小学学习的序幕，这是一种教化传统的回归，也是一种现代启蒙的召唤，充分体现了黄凯园长睿智而深邃的教育理念。这样一个让孩子刻骨铭心、家长印象深刻的活动，折射出莺莺幼教的精彩，而更值得称道的是，黄凯和她的幼教团队以智慧和汗水，让这些孩子在这之前的三年里获得了一方自由生长的天地。
家长是孩子三年成长大剧的“见证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幼儿杨浩然的妈妈一步跨上讲台，像竹筒倒豆子般“如数家珍”，一幕幕画面随着声音呈现在大家面前：“记得三年前的9月1日，我牵着宝贝稚嫩的小手，把孩子交到老师的手里，不知道孩子能否克服离开爸妈的害怕心理，不知道孩子能否和小朋友们和睦相处，不知道孩子能否生活自理，凡此种种，让我心怀忐忑，以至于入园的第一天一直盯着班级的QQ群，心里满是挂念。一晃三年过去了，孩子在莺莺幼儿园度过了快乐的、幸福的一段童年时光，已成长为有想法的大娃娃；学会了各种本领，结识了许多的同学和好友！在莺莺自由剧活动中，孩子学会了合作、分享，学会了遇到问题去思考、去商量，丰富的舞台经验，让他不再是那个胆小害羞、遇事喜欢往后躲的小男孩了。”
这番话，道出了许多家长的心声：莺莺幼儿园就是孩子成长的伊甸园；传递了众多孩子的内心感受：莺莺幼儿园就是我们的幸福乐园。没有比家长和孩子的直感更让人欣喜了，此刻莺幼的园丁们沉浸在无比快乐的享受中。
几乎与此同时，莺幼宝宝“毕业季”，启蒙明智“开笔礼”，这条新闻带着温度，在“看看新闻”、微信朋友圈、《崇明报》里传递，一时传为美谈。
感言
用我们功夫让儿童人生舞台精彩
■黄凯
孩子，犹如一张白纸，我们自然期待能有一幅精湛的作品诞生，而开笔之初，内心要有足够的灵感；下笔之时，态度要有足够的虔诚；落笔之际，才华要有足够的匹配。
幼儿园教育，就是人生启蒙的大戏，每一个孩子都是角色。基于对时代发展的认知，对儿童成长的认知，对教育功能的认知，对百姓需求的认知，我们选择“儿童剧”“自由剧”作为幼儿教育的切入口，作为培育儿童的主阵地，有着多方面的思考。
如果把整个世界比喻成舞台，孩子面前，会出现各式各样的表演。舞台既是客观世界，也是主观世界；既是赖以生存的生活天地，也是给予教化的文明池塘；有着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正因为此，将“儿童自由剧”绽放莺幼，就是为幼儿成长搭设舞台，为学前教育开辟平台，为教育品质提供跳台。
让每一个儿童自由健康生长，让经历莺幼三年生活的每一个孩子，天性得以释放，潜能获得激发，应境协适能力得以提升，全面和谐并有个性地发展。这是我们的办学理念和实践指南。儿童剧意在创设一种情境，引领孩子浸入情境，亲身感受不同的经验。
从“戏剧舞台”走向“人生舞台”，从“表演精彩”走向“人生精彩”，幼儿教育从来不缺“剧本”，只是我们的撰写，更需要儿童视角和儿童站位；从来不缺“导演”，只是我们的编导，更需要育人的高度和悦人的艺术；从来不缺“演员”，只是我们的阵容，更需要公平的对待和多元的支撑。莺幼的“儿童自由剧”，也许就是我们教育情怀的写照、教育心得的写真、教育实践的写生。
用我们功夫让儿童人生舞台精彩，这是一个值得续写的剧本和经典的剧目，我们将与儿童一同盛装“出演”，这是使命，也是爱心，更是责任。
（作者为特级园长、上海市崇明区莺莺幼儿园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