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王卓一

    “地图上的红点表示枪战，所以我不去那里了。”受雇于一家康复诊所的莱昂纳多·杜瓦特因为工作需要，须经常在里约热内卢街头出诊。他所在的贫民窟维卡里乌·热拉奥因为贩毒团伙之间的冲突，发生枪击和暴力事件是家常便饭。现在，杜瓦特不先在手机上查阅好实时犯罪信息的话，就绝不会去任何地方出诊。

    据英国媒体近日报道，像杜瓦特一样，目前越来越多的里约市民都安装上了诸如“再无暴力”“里约实况”等手机应用软件或社交网络页面。这些软件实时追踪枪战的数量和发生地，让居民即时获得这个暴力猖獗的大都市的犯罪信息，从而远离被流弹击中的危险。

    从100万居民中收集警报

    阳光沙滩、雄伟的基督雕像、热烈奔放的桑巴舞、全民足球……这些都是巴西第二大城市里约热内卢留给游客的一贯印象。世人都道里约好，唯有治安不太妙。里约热内卢有大大小小近1000个贫民窟，很多被毒贩所控制，贩毒团伙火并和警方搜查贫民窟时传出的枪声，成为了里约的日常“协奏曲”。今年2月，由于街头犯罪和贩毒团伙暴力事件的增加，巴西总统特梅尔甚至不得不签署一项法令，要求军队接管里约热内卢安全事务。

    里约被涉枪犯罪阴影笼罩，但据路透社报道，里约州当局却并不统计被流弹击中的无辜民众的人数，并表示巴西法律中没有明文规定这种类型的犯罪，政府当局因此也无法拿出精确的统计办法。不过当地媒体的报道显示，被流弹击中者的数量在不断上升。

    杜瓦特日常使用的手机应用软件是“枪战在哪里”，该软件可以对整个里约州范围内的暴力事件发出警报。2016年，4个好伙伴一起创办了这款应用，该软件通过居民的报告追踪枪支和团伙暴力，迄今为止发展迅速。

    创始人之一丹尼斯·科利表示，“枪战在哪里”每天从100万居民中收到80———100条警报，这些人包括这一手机应用的订阅者，以及脸书、推特、照片墙、瓦次普和电报等应用程序的用户。杜瓦特在出诊的路上遇到暴力事件时，也会更新应用软件上的资料。

    “枪战在哪里”并不采用官方数据，主要依靠瓦次普上2000个“枪战在哪里”认为可以信赖的人，检验各种来源的匿名报告的真实性，最终只有10%的公众报告能够被采纳并公布。用科利的话说就是，“我们不想产生不必要的混乱。”

    民众更信赖民间App的即时性

    另一款手机App“交火”与“枪战在哪里”大同小异，其消息来源包括大里约地区的记者、警察和居民等，管理方也会查阅警方和新闻数据，它会交叉检验消息的真实性。“交火”平均每天发布16条大里约地区的枪战信息。

    “交火”共同创始人之一的记者塞西莉亚·奥利维拉曾经在一篇报道中未能找到有关流弹的统计资料，之后便创立了这款App。按她的说法，“交火”所记录的信息“已然发生，不同之处在于我们现在就把它们计入，我非常确定这些事件依然存在漏报现象。”

    今年3月14日，里约市议员玛丽埃尔·佛朗戈遭枪击身亡，数以千计愤怒的巴西民众走上街头，抗议这次政治谋杀。奥利维拉在“交火”上贴出了此次枪击案的警报，之后才知道这一案件夺走了她所认识的佛朗戈议员的性命：“我认识的人在我发出的警报中遭袭，这是第三次。其中两人已经因此殒命了。”

    但里约的军警部门希望民众求助于官方推特、照片墙、脸书或是优兔官方账号，里约军警的新闻办公室表示：“互联网上流传着大量错误信息。”

    不过对很多人而言，手机应用软件的即时性显然更胜一筹。当地居民杰西雅拉·达·孔塞桑告诉《卫报》记者，当她浏览智能手机时，瓦次普上的音频警报和暴力现场图片会突然出现在屏幕上，包括她不喜欢看到的一些遭到严重损害的尸体，“但很难避免收到这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