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主管西南联大的总务工作外,还兼管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的总务工作,他也是文科研究所师生共同尊奉的“山长”(旧式书院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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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工作忙,但从未放弃教学工作,他讲授校勘学、明清史,经常在夜间看书、写作。当时靛花巷这所集体宿舍里,熄灯最迟的有两位,一是汤用彤先生,一是郑天挺先生。据我所知,当时大学里有几位学有专长的教授,管了事务,脱离了教学,以后就脱离了学术界。郑天挺先生早年得明清史专家孟森(心史)的真传,由于不断努力,继续攀登,他的国际声望甚至超过孟森先生,在南开大学创建了明清史的中心。
任继愈《西南联大时期的郑天挺先生》
当时昆明的交通全靠步行,而且所住的青云街靛花巷至西南联大以及联大附中,全是石板路,下雨后路很滑。教授们虽多是中年,但每人都有一条手杖。郑先生的木质手杖顶部弯曲,是学生送他的,杆上刻上几个字叫“天挺虬杖”。就凭着这条“天挺虬杖”,郑先生每天风雨无阻地奔波在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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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不行之于色的人,遇事冷静,经过充分思考后才表态,一般能妥善处理。就以郑天挺先生在西南联大当总务长的工作来说,三校教职工汇集到昆明,条件很差,经费又不足,人际关系复杂,没有郑天挺先生这种修养,西南联大是不会在抗战八年中如此顺利地办成国际一流的大学,培养出如此多的国际一流人才的。
罗泽珣《怀念郑天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