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2018年01月22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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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评;国内

上海宝山沪剧艺术传承中心的《挑山女人》被全国三个地方剧种四个地方戏院团移植搬演引起关注

如何让优质现实题材好戏跨界共享


    ■有专家指出,这个案例告诉我们,当代创作者需要打破艺术创作自我封闭的壁垒,让一批现实题材的好戏有更多风格各异的版本,进而启迪、鼓舞当代观众

    ■本报记者 黄启哲

    在影视界IP产业链可是个香饽饽,一旦一部作品成功,后续的系列剧集、影视改编甚至游戏马上跟上,版权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其实在梨园界,移植改编好戏是传统。单就一个“马前泼水”的传统故事,就有昆剧 《烂柯山》、京剧《马前泼水》、越剧《风雪渔樵记》、梨园戏《朱买臣》等一系列不同剧种、不同时代的改编。不过,近年随着各地原创意识的不断提高,移植作品反而少了,尤其是一些取得强烈反响的现实题材舞台剧,虽然走南闯北,跨越地域引发共鸣,可一个剧团的影响传播范围毕竟有限。

    眼下,中国戏曲舞台上正诞生一个新的现实题材IP。宝山沪剧艺术传承中心推出的《挑山女人》在短短五年间,累计演出260多场,观摩人数超过25万,还有了沪剧电影版和舞台传承版。这根挑山扁担也传给了兄弟剧种,目前该剧已被豫剧、蒲剧、壮剧三个剧种移植。

    有评论家认为,好剧移植,不亚于创作一部新戏,而继承了中国传统戏曲的美学精神,又具备社会正能量的故事也不能局限在一团一地,要通过移植改编不断传播,让中国故事和当代好戏真正属于人民。

    立根也要散叶:好剧要留得下去,也要传得开来

    沪剧的挑山路走过五年,团队不满足于舞台上一个人、一出戏的成功。去年7月,同名沪剧电影开拍。11月,由团里青年演员挑梁的传承版上演。说起《挑山女人》传承版排演的经历,华雯哽咽了。30多年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化妆师傅甚至还要跑龙套的基层剧团,借着排演“传承版”,完成了代际演员接棒———原本剧中王美英女儿弟郎的扮演者金洁,成了第二代“挑山女人”,也舒缓了人才匮乏的燃眉之急———越剧出身的青年演员和业余演员加入沪剧的大家庭。原先十几个人的团队如今已是三十多人的规模。

    一出好剧盘活的不只是一个基层剧团,同样也让兄弟剧种受益。去年,《挑山女人》已经被三门峡市戏曲研究中心、广西壮族自治区戏剧院、运城市蒲剧青年实验团移植,其中前两家推出的豫剧版、壮剧版已经上演。今年1月11日,来自河南豫剧院三团的又一部豫剧版 《挑山女人》 首演,这已是全国第四家移植改编《挑山女人》的地方戏院团。

    能被这么多剧种、剧团相中移植,在评论家看来,正是因为这部作品以人民为中心,在继承中国传统戏曲美学精神的基础上,把现实感动努力转化为艺术感动。一出戏好不好,就看有没有人来移植。此次三个地方剧种移植《挑山女人》,宝山沪剧艺术传承中心分文未取,他们表示,“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好戏的声音才传得远”。

    移植搬演不亚于原创,一戏一格传播声更远

    一个感人的故事,一个优秀的文本,往往具备多元开放性。不少创作者把移植搬演的视野从戏曲看开去,进而在话剧、影视中寻找创作的激情。莫言的小说《红高粱家族》成为大银幕和荧屏那一抹浓烈的红,近年又与评剧碰撞,山东高密的《酒神曲》与评剧的浓墨重彩一拍即合。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在上世纪80年代排演的 《狗儿爷涅槃》,后由宁夏演艺集团秦腔剧院移植,激昂高亢的秦腔为这曲土地悲歌更添沧桑。    

    即便是同一剧种、同一个命题,也能在不同时代,找到二度创作的冲动与时代共振。比如 《党的女儿》 就有北京京剧院、上海京剧院等多个院团先后移植改编。

    移植一出成功剧目,并不意味着能够复制这样的成功。有时候,移植改编往往比原创更考验创作者对本体艺术特点的认识,如何在同一个题材下,写出不一样的内涵,演出不一样的风格。在戏剧理论家龚和德看来,三部京剧虽剧出同源,但各有特点:1991年北京京剧院创排的 《党的女儿》 将同名歌剧其中第四场、第五场进行改编演出,结合主演王蓉蓉的声腔特点,设计了大段兼具地方风情和时代感的唱腔。上海京剧院版 《映山红》 则改编自电影版 《党的女儿》,突出京剧“文戏武唱”的特点。而由上海编剧李莉执笔的国家京剧院版于2016年首演。该剧在歌剧版基础上结合考察采风,收集历史文献、口述史录音、录像等内容,又一次深入挖掘故事内涵。

    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应变成有效的创作实践,从而使社会效应、艺术效应最大化。有专家指出,当代创作者需要打破艺术创作自我封闭的壁垒,让一批现实题材的好戏有更多风格各异的版本,进而启迪、鼓舞当代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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