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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4 第27,930号

上海报业集团主管主办·文汇报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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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版:文汇理论/论苑

持之以恒整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

       ■周建勇
      
       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是我们党的大敌、国家的大敌、人民的大敌,与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工作作风格格不入,与强国建设、民族复兴背道而驰。有效解决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关键在于各级党员领导干部要提高政治站位,不断增强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和政治执行力。
      
       习近平总书记近日在湖南省考察时指出,要坚决整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精兵简政,继续把这项工作抓下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是我们党的大敌、国家的大敌、人民的大敌,与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工作作风格格不入,与强国建设、民族复兴背道而驰。
      
       形式到形式主义仅“一步之遥”
      
       任何事物都存在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内容决定形式,形式表现内容。政治生活亦是如此,权力、忠诚、团结与认同需要一定的政治形式(政治仪式的面貌)加以呈现。政治权力的施行无论在哪都须经由一定象征性的仪式来实现,毫无疑问,这种象征性的仪式就是形式。不过,表现内容的过程也是形式反作用内容的过程,在这一点上,列宁关于真理与谬误之关系的论述极具启发性,“真理只要向前一步,哪怕是一小步,都可能成为谬误。”作为内容之表现的形式也是如此,只要“向前一步,哪怕是往前一小步”,就成了形式主义。马克思有云:“如果形式不是内容的形式,那么它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没有内容的空洞形式,或者冲淡内容的形式,都会助长形式主义。
      
       在现实中,从形式走向形式主义的情况比比皆是。比如说,在具体工作中,留痕是必要的,既表明做了什么,又能满足上级考核检查之需;但是过度留痕,显然就成了形式主义。习近平总书记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痕迹管理”比较普遍,但重“痕”不重“绩”、留“迹”不留“心”。过度留痕就变成了“痕迹主义”。工作没做多少,记录本成绩满满;调研没掌握多少实情,拍照合影等形式大张旗鼓;工作汇报注重用精美的PPT和各种视频材料,内容往往华而不实,不一而足。从考核方来说,如果检查、考核名目繁多、频率过高、多头重复,下级疲于应付,“造痕迹”“凑业绩”“假台账”等形式主义就不可避免。“留痕”只是手段,从来都不是目的,如果本末倒置,形式“反噬”内容,满足于做虚功、玩花活,“热热闹闹走过场、轰轰烈烈搞形式”,就走向了形式主义。
      
       深挖形式主义“病根”
      
       形式主义害死人,既不利于问题解决,也不利于工作开展,更不利于党群关系的改善,而在现实中,形式主义之风却屡禁不止,在某些时候呈现愈演愈烈之势。只有查找到形式主义的成因,才能有效地化解形式主义。
      
       一是科层制的考核检查容易导致形式主义。科层制是人类社会的伟大发明,它通过非人格化、专业化的社会分工提高了工作效率,解决了大型社会的治理难题。不过,硬币都有两面,我们在享受制度便捷的同时,也得忍受它的另一面。韦伯式的科层制面临很多挑战,其中之一就是科层制是一个层层授权、层层负责的体制,下级的权力由上级赋予,下级对上级负责,而上级必然通过一定的形式加强对下级的约束,也就是说,上级对下级的考核检查必不可少,在这种过程中,如果考核的标准过于僵硬导致下级难以完成,或者下级对上级的考核理解不力,就会产生形式主义。一定程度上讲,形式主义内在于科层结构之中,有的考核停留在“纸上论英雄”“干得好不如写得好”“工作好不如材料好”,都是不切实际的督查检查“逼”出来的情况。“编造台账应对检查,摆块牌子做个样子”,以形式主义应付形式主义,脱离了内容的形式,毫无意义和价值。
      
       二是盲目地执行政策容易导致形式主义。政策的制定与政策的执行之间始终存在着张力,如果不能很好地化解这种张力,就容易导致形式主义。毛泽东就尖锐批判:“形式主义是一种幼稚的、低级的、不动脑子的东西。”形式主义的表现之一就是机械执行,“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讨论和审察,一味盲目执行。”“我们说上级领导机关的指示是正确的,决不单是因为它出于‘上级领导机关’,而是因为它的内容是适合于斗争中客观和主观情势的,是斗争所需要的。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讨论和审察,一味盲目执行,这种单纯建立在‘上级’观念上的形式主义的态度是很不对的。”
      
       三是政治化的运行机制,表现为对党的全面领导的错位认知和理解之下。上级为了完成某些重要任务,将它们确定为“政治任务”,要求下级以及职能部门全力完成;任务完成过程采取“一把手”工程方式,奖惩采取“一票否决”制,这种政治化的操作进一步加剧了形式主义。而互联网的瞬时性进一步助长了形式主义,“今天通知明天就要,这只能是假报告”,下级只能以形式主义来应付。
      
       以“政治三力”治顽疾
      
       事靠人做,有效解决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关键在于各级党员领导干部要提高政治站位,不断增强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和政治执行力。
      
       一是提高政治站位,着力将对上负责与对下负责统一起来。政治上的主动是最有力的主动,政治上的被动是最危险的被动。解决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要提高政治站位,认识到对上负责和对下负责是统一的,对党负责和对人民负责是一致的。坚持对上负责和对下负责的统一意味着,对国之大者心中有数,多打大算盘、算大账,经常对表对标,及时校准偏差,只有这样,对党中央的大政方针和决策部署才能领会更透彻,工作起来才能更有预见性和主动性,才有可能将贯彻党中央精神体现到谋划重大战略、制定重大政策、部署重大任务、推进重大工作的实践中去,善于把地区和部门的工作融入党和国家事业大棋局,做到既为一域争光,更为全局添彩。
      
       二是敢担当善作为,着力推动严管和厚爱相结合。干事担当,是职责所在,也是价值所在。担当和作为是一体的,不作为就是不担当,有作为就要有担当。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把干部放在各个岗位上是要大家担当干事,而不是做官享福。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释放出了全面从严治党的鲜明信号,同时也释放出了鼓励担当作为的信号,强调“工作中不敢斗争、不愿担当,面对重大矛盾冲突、危机困难临阵退缩,造成不良影响或者严重后果的”即违反工作纪律。同时要规范问责、精准问责、慎重问责,真正起到问责一个、警醒一片的效果,有效解决问责不力和问责泛化简单化等问题。把“三个区分开来”的要求具体化,正确把握干部在工作中出现失误错误的性质和影响,切实保护干部干事创业的积极性,为担当者担当,为负责者负责。
      
       三是创造性地执行政策,把握原则性和灵活性的统一。毛泽东同志曾经指出:“盲目地表面上完全无异议地执行上级的指示,这不是真正在执行上级的指示,这是反对上级指示或者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真正执行党中央和上级的政策,就是要坚持原则性和灵活性的结合,所谓原则性,就是要坚决做到“两个维护”,要经常同党中央对表对标,切实做到党中央提倡的坚决响应,党中央决定的坚定执行,党中央禁止的坚决不做,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不折不扣抓好党中央精神贯彻落实;所谓灵活性,就是在执行政策时不能满足于“漏斗式”地将中央的文件、指示一字不差地照抄照转,单纯地上传下达,而是要看是否按照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真正结合本地区、本单位的实际情况,因时、因地、因事制宜地创造性地去执行。
      
       (作者为中共上海市委党校教授,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