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吴金娇
      
       “只要1毛钱，拍下自动长脑子。”这是在网络平台上热销的商品“爱因斯坦的大脑”详情页的描述。看似天方夜谭的商品，一年却能卖出10万单，深受年轻消费者欢迎。它还上榜某购物网站2023年度十大商品，成历年来首个入选的虚拟商品。此外，包括“好运喷雾”“骂醒恋爱脑”“电子蚊子”等虚拟商品同样热销。
      
       当年轻人在网上购买“爱因斯坦的大脑”，他们究竟在买什么？在专家看来，这类猎奇商品自带“出圈”属性，既是商品也是社交货币。可以说，虚拟商品的走红折射出年轻一代消费观的变化，从注重实用到追求悦己的个人体验，带来自洽的高情绪价值商品日渐受到欢迎。
      
       玩梗的虚拟商品，变成了一门生意
      
       “爱因斯坦的大脑”到底是啥？如何买卖？记者从网购平台发现，此类商品售价从0.1元到几元不等。付款后，有些商家备注为“本商品为虚拟产品，无需物流发货，拍下后自动发货，请直接确认收货”；也有商家则会开启聊天界面，鼓励买家“逢考必过”。
      
       除了“爱因斯坦的大脑”，有些线上平台还售卖所谓的“聪明脑”“文科脑”“理科脑”等等，从买家评论来看，此类“补脑神器”的销售旺季一般是考公、考研、教师资格证考试、注册会计师考试等重要考试前夕，不少人抱着“好玩”“试一试”的态度购入。
      
       上海财经大学电子商务研究所执行所长崔丽丽分析，诸如“爱因斯坦的大脑”“骂醒恋爱脑”等虚拟商品的走红，与早些年“孤寡青蛙”“电子木鱼”等商品类似，从网络热点、热梗变成一种消费商品，凭借好玩猎奇的特点自带“出圈”属性，迅速在网络进行传播。正是因为它们不具备传统意义上的实用价值，所以能从一众产品中脱颖而出，吸引消费者注意。一方面，此类虚拟商品的价格偏低，消费者的决策成本低，更容易为尝鲜买单；另一方面，这类产品的画风往往含有幽默甚至自我解嘲的元素。营销研究发现，这些元素具有话题和传播价值，能迅速变成一种流行，进而演变为一种社交货币。
      
       看到身边的好友在朋友圈晒单“智慧+1”，大学生小汪出于好奇，也拍下了一单“爱因斯坦的大脑”。“才花了一毛钱就跟上了热点，和好朋友们又多了一个可以交流的话题，感觉超值。”小汪说。
      
       为情感价值买单，但要防止依赖和沉迷
      
       正如一些专家所观察的那样，解剖年轻一代的消费外壳，不难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追求的不是商品，而是一场“心灵按摩”、一剂“情绪解药”。
      
       在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市场营销学系副研究员余伊琦看来，“爱因斯坦的大脑”热销，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在于其虚拟的特点，情理之中是它切中了当下年轻消费者的情感需求。尤其对一些正处于压力和焦虑情绪中的人，这些产品提供了一个情感宣泄口，以一种轻松幽默的方式表达出对现实的愿望或自身的困惑。
      
       “当下的年轻消费者更注重悦己的个人体验。花一点点钱，买个开心和安慰，还能与其他消费者产生共鸣和链接。对于消费者而言，是在为情感价值买单。”余伊琦说。
      
       不过，也有专家发出提醒，购买虚拟商品，消费者固然可以获得即时快感，但也要防止养成路径依赖和沉迷。崔丽丽表示，诸如“骂醒恋爱脑”等虚拟商品，可能涉及个人信息泄露，甚至引发网络诈骗等违法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