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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第27,80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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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多位自贸区领域专家解读《总体方案》——
加大压力测试力度，为高水平开放“试制度”
■本报记者 唐玮婕
作为中国首个自由贸易试验区，走过10年的上海自贸试验区迎来新一轮突破攻坚的重点任务。昨天，国务院印发的《全面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推进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高水平制度型开放总体方案》对外公布，聚焦7个方面提出干货满满的80条措施。
记者昨天采访沪上多位自贸区领域的专家学者，在他们看来，《总体方案》的出台彰显中国推动高水平开放的坚定决心，也为上海自贸试验区进一步加大压力测试力度，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打造国家制度型开放示范区吹响了冲刺号角。
全面对接，肩负为国家“试制度”重任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当前，我国正在积极申请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和《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对于上海自贸试验区而言，这片国家“试验田”如今要更好肩负起为国家“试制度”的重任——全面对接CPTPP和DEPA等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在相关领域率先落地改革，开展先行先试，也可以称之为压力测试。
《总体方案》在总体要求中明确提出，全面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在上海自贸试验区规划范围内，率先构建与高标准经贸规则相衔接的制度体系和监管模式。
上海财经大学教授、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协同创新中心首席专家孙元欣告诉记者，“以往，上海自贸试验区主要的任务是要对标、接轨国际规则和国际标准，也就是以国际规则为主，借鉴‘他山之石’。此次《总体方案》用了‘全面对接’4个字，意味着上海不仅要在某些扩大开放的领域先行先试，完成压力测试，更要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为‘中国方案’贡献‘上海智慧’‘上海经验’。”
如果具体来看《总体方案》聚焦的7个方面，其中的服务贸易、货物贸易、知识产权保护以及政府采购领域主要对接的是CPTPP核心内容，而数字贸易规则的部分则对接DEPA。
“上海自贸试验区运行10年，CPTPP中的有些内容早已试点运行，比如我们都很熟悉的外商投资负面清单。《总体方案》聚焦下一步需要我们找差距、强弱项、拉长板的方面，列出了一张非常详细而且是具体可操作的改革任务清单，包括国有企业改革等。”孙元欣说。
在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副院长、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张湧看来，《总体方案》对作为CPTPP核心条款的劳动者权益保护、环境保护、知识产权保护、国企改革、政府采购、中小企业等方面作出了直接回应和明确安排，足以显示中国高举开放大旗的坚定决心，“这些内容既是国际通行规则，更是我国走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必须要解决的突出问题，是从流动型开放升级到制度型开放的必答题”。
“水往低处流”是流动型开放的基本形态，主要拼的是要素成本；“人往高处走”是制度型开放的核心要义，主要看的是制度供给和营商环境。张湧表示，落实好这些改革举措，将推动上海的营商环境水平真正进入世界一流行列，对吸引外资、鼓励民资和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高水平开放，助力“五个中心”建设
加快建设“五个中心”，是中央赋予上海的重要使命。此次《总体方案》中不少制度型开放的具体任务，都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航运中心、贸易中心提质增能紧密相关。
在金融服务扩大开放上，《总体方案》中的第5条措施就是提升自由贸易（FT）账户系统功能，优化账户规则，实现资金在上海自贸试验区与境外间依法有序自由流动。张湧认为，这一措施有望直接推动跨境投融资、离岸金融、跨国公司总部经济等加速发展，是凸显上海金融中心国际化程度的重要制度安排。
《总体方案》同时提出，试点在洋山特殊综合保税区开展区港一体化管理，允许在口岸区域开展物流和加工，取消货物堆存期限限制。在符合监管条件前提下，经外高桥港区、浦东机场等上海其他口岸进出洋山特殊综合保税区的货物，试点适用海关一线径予放行政策。
张湧表示，洋山特殊综保区最核心的“一线径予放行”政策，从原来只适用洋山港进出的货物拓展到从浦东机场等上海其他口岸进出的货物，将大大提升上海整个城市乃至长三角区域的通关便利水平，成倍放大政策效应。从全球范围看，到港的国际货物在自贸港等特殊区域拆箱、换装、重新拼箱等作业，通常无需进行检验即可运往其他国家，《总体方案》赋予洋山港这一国际通行惯例，大幅突破现有监管体制安排，将直接助力上海港提升国际中转比例。
此外，《总体方案》引入检验检疫国际互认的通行做法，明确对在境外已经过检疫处理的特定品类进口货物予以简化境内检疫，将有助于降低全球贸易商的时间、财务、合规等制度性成本，进一步提升上海国际贸易中心的能级。
孙元欣则表示，对于上海自贸试验区而言，在扎实推进这些制度型开放措施落地实施的同时，也要做好一篇融合的文章，也就是让高水平开放激活高质量发展的动能，与城市能级和竞争力提升更好融合起来。
鼓励首创性改革、引领性开放
数据跨境流动是此次《总体方案》中备受各方经营主体关注的一个部分。《总体方案》明确，企业和个人因业务需要确需向境外提供数据，且符合国家数据跨境传输安全管理要求的，可以向境外提供。按照数据分类分级保护制度，支持上海自贸试验区率先制定重要数据目录。指导数据处理者开展数据出境风险自评估，探索建立合法安全便利的数据跨境流动机制，提升数据跨境流动便利性等。
张湧表示，《总体方案》提出，率先开展数字身份跨境认证与电子识别，以及首次提及探索电子发票跨境交互和电子发票国际标准，将有力解决跨境交易中最敏感最核心的问题，“这两条措施已走在全球前沿。”
此外，《总体方案》针对经营主体十分关心的数据出境合规问题，明确提出支持上海自贸试验区按照数据分类分级保护制度率先制定重要数据目录，企业和个人因业务需要确需向境外提供数据的，可以在安全的前提下向境外提供。这也是把国家网信办正在征求意见的《规范和促进数据跨境流动规定》核心内容率先落地。
《总体方案》在最后不仅提到上海要扎实推进各项措施落实，还明确提出国务院有关部门要按职责分工，给予积极支持，形成工作合力，确保各项措施落实到位。对确需制定具体意见、办法、细则、方案的，应在本方案印发之日起一年内完成，确保落地见效。孙元欣认为，“这充分说明改革攻坚的任务非常紧迫，上海要充分利用好浦东法规制定权，鼓励大胆试、大胆闯，为首创性改革、引领性开放保驾护航。”
作为中国首个自由贸易试验区，走过10年的上海自贸试验区迎来新一轮突破攻坚的重点任务。昨天，国务院印发的《全面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推进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高水平制度型开放总体方案》对外公布，聚焦7个方面提出干货满满的80条措施。
记者昨天采访沪上多位自贸区领域的专家学者，在他们看来，《总体方案》的出台彰显中国推动高水平开放的坚定决心，也为上海自贸试验区进一步加大压力测试力度，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打造国家制度型开放示范区吹响了冲刺号角。
全面对接，肩负为国家“试制度”重任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当前，我国正在积极申请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和《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对于上海自贸试验区而言，这片国家“试验田”如今要更好肩负起为国家“试制度”的重任——全面对接CPTPP和DEPA等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在相关领域率先落地改革，开展先行先试，也可以称之为压力测试。
《总体方案》在总体要求中明确提出，全面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在上海自贸试验区规划范围内，率先构建与高标准经贸规则相衔接的制度体系和监管模式。
上海财经大学教授、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协同创新中心首席专家孙元欣告诉记者，“以往，上海自贸试验区主要的任务是要对标、接轨国际规则和国际标准，也就是以国际规则为主，借鉴‘他山之石’。此次《总体方案》用了‘全面对接’4个字，意味着上海不仅要在某些扩大开放的领域先行先试，完成压力测试，更要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为‘中国方案’贡献‘上海智慧’‘上海经验’。”
如果具体来看《总体方案》聚焦的7个方面，其中的服务贸易、货物贸易、知识产权保护以及政府采购领域主要对接的是CPTPP核心内容，而数字贸易规则的部分则对接DEPA。
“上海自贸试验区运行10年，CPTPP中的有些内容早已试点运行，比如我们都很熟悉的外商投资负面清单。《总体方案》聚焦下一步需要我们找差距、强弱项、拉长板的方面，列出了一张非常详细而且是具体可操作的改革任务清单，包括国有企业改革等。”孙元欣说。
在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副院长、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张湧看来，《总体方案》对作为CPTPP核心条款的劳动者权益保护、环境保护、知识产权保护、国企改革、政府采购、中小企业等方面作出了直接回应和明确安排，足以显示中国高举开放大旗的坚定决心，“这些内容既是国际通行规则，更是我国走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必须要解决的突出问题，是从流动型开放升级到制度型开放的必答题”。
“水往低处流”是流动型开放的基本形态，主要拼的是要素成本；“人往高处走”是制度型开放的核心要义，主要看的是制度供给和营商环境。张湧表示，落实好这些改革举措，将推动上海的营商环境水平真正进入世界一流行列，对吸引外资、鼓励民资和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高水平开放，助力“五个中心”建设
加快建设“五个中心”，是中央赋予上海的重要使命。此次《总体方案》中不少制度型开放的具体任务，都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航运中心、贸易中心提质增能紧密相关。
在金融服务扩大开放上，《总体方案》中的第5条措施就是提升自由贸易（FT）账户系统功能，优化账户规则，实现资金在上海自贸试验区与境外间依法有序自由流动。张湧认为，这一措施有望直接推动跨境投融资、离岸金融、跨国公司总部经济等加速发展，是凸显上海金融中心国际化程度的重要制度安排。
《总体方案》同时提出，试点在洋山特殊综合保税区开展区港一体化管理，允许在口岸区域开展物流和加工，取消货物堆存期限限制。在符合监管条件前提下，经外高桥港区、浦东机场等上海其他口岸进出洋山特殊综合保税区的货物，试点适用海关一线径予放行政策。
张湧表示，洋山特殊综保区最核心的“一线径予放行”政策，从原来只适用洋山港进出的货物拓展到从浦东机场等上海其他口岸进出的货物，将大大提升上海整个城市乃至长三角区域的通关便利水平，成倍放大政策效应。从全球范围看，到港的国际货物在自贸港等特殊区域拆箱、换装、重新拼箱等作业，通常无需进行检验即可运往其他国家，《总体方案》赋予洋山港这一国际通行惯例，大幅突破现有监管体制安排，将直接助力上海港提升国际中转比例。
此外，《总体方案》引入检验检疫国际互认的通行做法，明确对在境外已经过检疫处理的特定品类进口货物予以简化境内检疫，将有助于降低全球贸易商的时间、财务、合规等制度性成本，进一步提升上海国际贸易中心的能级。
孙元欣则表示，对于上海自贸试验区而言，在扎实推进这些制度型开放措施落地实施的同时，也要做好一篇融合的文章，也就是让高水平开放激活高质量发展的动能，与城市能级和竞争力提升更好融合起来。
鼓励首创性改革、引领性开放
数据跨境流动是此次《总体方案》中备受各方经营主体关注的一个部分。《总体方案》明确，企业和个人因业务需要确需向境外提供数据，且符合国家数据跨境传输安全管理要求的，可以向境外提供。按照数据分类分级保护制度，支持上海自贸试验区率先制定重要数据目录。指导数据处理者开展数据出境风险自评估，探索建立合法安全便利的数据跨境流动机制，提升数据跨境流动便利性等。
张湧表示，《总体方案》提出，率先开展数字身份跨境认证与电子识别，以及首次提及探索电子发票跨境交互和电子发票国际标准，将有力解决跨境交易中最敏感最核心的问题，“这两条措施已走在全球前沿。”
此外，《总体方案》针对经营主体十分关心的数据出境合规问题，明确提出支持上海自贸试验区按照数据分类分级保护制度率先制定重要数据目录，企业和个人因业务需要确需向境外提供数据的，可以在安全的前提下向境外提供。这也是把国家网信办正在征求意见的《规范和促进数据跨境流动规定》核心内容率先落地。
《总体方案》在最后不仅提到上海要扎实推进各项措施落实，还明确提出国务院有关部门要按职责分工，给予积极支持，形成工作合力，确保各项措施落实到位。对确需制定具体意见、办法、细则、方案的，应在本方案印发之日起一年内完成，确保落地见效。孙元欣认为，“这充分说明改革攻坚的任务非常紧迫，上海要充分利用好浦东法规制定权，鼓励大胆试、大胆闯，为首创性改革、引领性开放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