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姜方
      
       “关山明月千年望，蜿蜒青石铸脊梁……长城万里长，长城万里长。”记者推开上海歌剧院排练厅的大门，铿锵音符扑面而来。连日来，原创民族歌剧《义勇军进行曲》正紧锣密鼓地进行戏剧排练，田汉、聂耳等一群“用笔做刀枪”的左翼文艺工作者，将于下月在上海大剧院隆重登场。
      
       作为上海市重大文艺创作委约项目，歌剧《义勇军进行曲》由上海歌剧院、徐汇区文旅局联合制作，以党史专家吴海勇的纪实文学作品《起来——〈风云儿女〉电影摄制与〈义勇军进行曲〉创作历程纪实》为文献依据。
      
       探班现场，导演廖向红正在指导一场重头戏——剧中《风云儿女》的主创满怀激情地探讨着电影主题曲。当收到田汉冒险托人从监狱里送出的歌词，聂耳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作曲交给我，我来干！田老大（田汉）一定会同意的，我一定会写出中国的进行曲！”其他年轻的左翼文艺工作者也心意相通，热切地期待：“那一定是振奋人心的进行曲！”这首歌，后来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一首《长城万里长》唱出家国情怀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这是歌曲《义勇军进行曲》开篇满怀英雄气概的歌词。由孟卫东作曲、游暐之编剧的同名歌剧，以“长城”作为重要线索，新创了一首混声合唱歌曲《长城万里长》。
      
       歌剧《义勇军进行曲》中，白山和晓月是两个全新创作的人物角色。其中，晓月是来自北京的青年学生，她的哥哥奋勇抗日，牺牲在长城脚下。“有一种勇敢是长城，有一种悲壮是长城。”剧中田汉领唱，深沉的旋律响起。从男女声领唱到混声大合唱，田汉、聂耳、夏衍、司徒慧敏、许幸之等听着晓月的诉说，悲愤无比。据介绍，晓月哥哥的人物原型是古北口长城抗战七勇士。歌唱演员们从抒情到情感迸发，一句句壮怀激烈的“长城万里长”，让人感受到赤诚的爱国之情。
      
       按照剧情，这首《长城万里长》深深烙印进了田汉的心中，也让他后来提笔写下“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有了合理的动机。“歌剧故事背景发生在上世纪30年代的中国，剧中这些青年有理想，有抱负，有眼光，有才能，更有深厚的家国情怀。”廖向红告诉记者，今天主创们排演《义勇军进行曲》，就是要讲述为何当时这群年轻人能创作出后来的国歌，“在新时代和更远的未来，我们还要继续高唱这首歌曲，不断触发观众的爱国热情与民族自豪感”。
      
       用心塑造风云时代下的风云儿女
      
       连日来，廖向红与演员们在上海歌剧院排练厅里准时碰面。“《义勇军进行曲》中主要角色都是心怀理想信念、充满青春活力的进步青年。他们中有剧作家、作曲家、电影导演和演员等，在各自擅长的文化艺术领域彰显才华和创造力。”廖向红表示，为了将风云时代的风云儿女演绎得栩栩如生，演员们用心揣摩角色性格特征，下足了功夫。
      
       “田汉写过《关汉卿》的话剧剧本，如果说关汉卿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那么田汉身上也具有这份硬气。同时，田汉也受到传统文化的浸润，我们服化设计徐家华为他设计了长衫，体现田汉作为传统书生挥斥方遒的一面。”田汉创作《风云儿女》剧本时，使用毛笔写作；扮演者之一何超就拾笔勤练，寻找和角色心灵深处的共通点。
      
       仔细剖析历史背景之下角色的特征，廖向红对演员们提出了远远高于“唱下来”的要求，“综合运用演唱、台词和肢体语言，传达人物丰富、细腻而深沉的情感”。除了男中音歌唱家孙砾与何超分别扮演田汉，还有饰演聂耳的李新宇、饰演夏衍的余杨、饰演司徒慧敏的于浩磊、饰演许幸之的陈朝宾等上海歌剧院的歌唱家们，都一头扎进了角色中。男高音李新宇把电影《风云儿女》和演员赵丹主演的电影《聂耳》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想要通过自己的歌唱与表演，努力还原这位作曲家的音乐才华和蓬勃朝气，还有他为人民大众创作的赤子之心”。
      
       旋律凄楚又饱含呐喊之情的《铁蹄下的歌女》（《风云儿女》插曲），由女高音宋倩唱响。饰演王人美的她，在歌剧《义勇军进行曲》中演绎不少戏中戏段落，艺术化再现电影《风云儿女》的拍摄情景。“我心中的王人美是一位具有坚韧意志的爱国知识女性，她通过自己在银幕上的人物塑造，把抗日思想和爱国情怀传递给了劳苦大众。”宋倩深有感触地表示，在当时那个艰难年代和环境下，左翼文艺工作者们创造出那么多激励人心的伟大作品，通过扮演这些人物的过程，“也坚定了我作为一名党的文艺工作者的初心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