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孙昌洪
      
       当地时间5月21日，俄罗斯国防部正式宣布，俄军已经完全控制顿涅茨克地区重镇阿尔乔莫夫斯克（乌克兰称巴赫穆特），结束了这场长达9个月的城市争夺战。但是乌克兰方面22日予以否认，称战斗仍在继续。美欧则于近日再次升级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
      
       巴城争夺战后，俄罗斯与乌克兰冲突将向何处去？
      
       俄乌为何对巴城之战各执一词
      
       俄国防部21日凌晨通报，瓦格纳集团冲锋突击队在俄武装力量南方集团军炮兵与航空兵战斗序列掩护和火力支援下发动攻势，已经完成控制阿尔乔莫夫斯克的任务，从而结束了这场俄乌冲突中持续时间最长、最血腥、被称为巴赫穆特“绞肉机”之战的战事。
      
       巴赫穆特在苏联时代被称为阿尔乔莫夫斯克，至今被俄罗斯沿用。该城总面积为41.6平方公里，战前居民人数超过7万人。就地理位置而言，巴赫穆特位于顿涅茨克地区和卢甘斯克地区主要道路的交汇处。从去年10月开始，在俄军强大炮火支援下，以普里戈任的瓦格纳雇佣军为主的俄军事力量，开始步步为营地向该城逼近。今年5月初，俄军已占领了巴赫穆特约95%的面积；5月20日，普里戈任宣布“巴赫穆特全城解放”。
      
       作为回应，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马利亚尔22日早些时候在社交媒体上表示：“我们的部队控制着巴赫穆特的一些东西。”
      
       综合各方面报道和披露的信息，俄军实际控制了巴赫穆特城区部分应是事实，但俄乌对城市控制权各执一词，尤其是乌克兰方面不承认，其中有多重原因。
      
       一是从战况看，城区内战斗扫尾仍在进行，城区内尤其是部分地下工事内可能仍有乌军小股部队，字面上可以理解为战斗没有完全结束；二是乌军在城区外围的西北侧和西南侧在尝试进攻，双方总体呈拉锯状态，如果将其作为巴赫穆特战斗的一部分，则可以理解为战斗没有结束；三是宣传和牵制因素，即乌克兰不愿意承认俄军在巴城取得了胜利，因此更多强调俄军损失惨重、城市损毁严重，同时表明乌克兰方面不准备放弃城市，存在就地反击的可能，以牵制俄军事力量。
      
       俄乌冲突后续走势或更复杂
      
       巴赫穆特战斗后，冲突双方的选择是战是和，冲突最终将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结束等等，前景迷雾重重。联系巴城战结束前后的一系列事件，似乎有助于思考和找到答案。
      
       首先，美欧对乌克兰军援再次升级。在俄方宣布巴城之战结束前后，美欧对乌克兰的武器装备援助再次升级。与此同时，英国援助的暴风之影远程导弹、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运达乌克兰；美国正式解禁F-16战斗机。至此，乌克兰军事力量具备了远程（250公里）精确打击能力，还具备西方先进战机带来的空中打击能力。
      
       21日，美国总统拜登确认美国支持盟国和伙伴国家培训乌克兰飞行员使用F-16等第四代战斗机。拜登还宣布向乌克兰提供价值3.75亿美元的新的一揽子军事援助。拜登同时强调，他从泽连斯基那里得到了“明确保证”，即乌克兰不会使用西方提供的F-16战斗机进入俄罗斯领土。当前，乌克兰尚未获得何时从西方得到F-16战机的承诺。但泽连斯基在七国峰会上回答记者提问时说，关于交付F-16，首先需要训练乌克兰飞行员，他确认乌克兰会尽快完成训练。
      
       其次，乌军开始从地面进入俄本土。俄罗斯军方23日通报，位于俄西南部边境的别尔哥罗德州22日遭到乌克兰一侧越境炮火袭击，经过大约24小时战斗，俄军打死70多名入境武装人员。俄罗斯国防部发言人科纳申科夫当天在例行吹风会上说，俄军动用空中力量、火炮和地面部队将袭击者赶回乌克兰境内，并摧毁了4辆装甲战车和5辆皮卡。
      
       俄方指责乌克兰军队的“破坏分子”制造袭击。乌克兰政府否认参与其中，称上述行动是“俄罗斯反政府武装团体”所为，与乌方无关。
      
       与俄罗斯安全部门相关的Baza频道22日发布了一段视频，画面显示一辆乌克兰坦克袭击了俄罗斯的边境哨所。网上流传的视频显示，一队身着军装、佩戴“俄罗斯自由军团”黄色臂章的军队正向俄罗斯本土前进，该组织出动了坦克、装甲车、直升机等装备。按照俄方说法，“俄罗斯自由军团”由俄罗斯极右翼分子组成，从事旨在推翻俄罗斯政府的恐怖活动。此前，“俄罗斯自由军团”多次袭击俄本土，此次出动坦克、装甲车、直升机似乎准备实施攻占俄本土某些地区的作战计划。这也将吸引俄军将部分部队移动到边境地区进行防御。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22日表示，普京已经获悉乌克兰的“破坏组织”试图进入别尔哥罗德地区。他补充称，乌克兰人在别尔哥罗德地区进行破坏活动的目的，是“转移人们对巴赫穆特的注意力，并将失去该市的政治影响降至最低”。
      
       乌克兰总统顾问波多利亚克22日在推特上表示，乌方与该行动无关。乌克兰国防部情报总局发言人尤索夫表示，“俄罗斯自由军团”等组织确实在别尔哥罗德地区开展行动。他们在创建一个“安全区”以保护乌克兰人。
      
       第三，国际社会努力劝和促谈。近期，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李辉出访多国，与相关国家交换意见并深入讨论。此外，南非总统拉马福萨17日表示，已经与普京和泽连斯基通电话并达成协议，非洲六国（南非、埃及、赞比亚、塞内加尔、刚果共和国、乌干达）将共同提出和平倡议，并尽快到访俄罗斯和乌克兰。另据丹麦媒体报道，丹麦外交大臣拉斯穆森寻求于今年7月在该国举办一场峰会，旨在找到实现和平并结束俄乌冲突的解决方案。
      
       舆论认为，巴赫穆特恐难成为俄乌冲突的战略转折点，因为双方仍然陷于战略对峙阶段，在双方都认为有资源可以战胜对方的情况下，劝和促谈恐难立即见效，俄乌双方在可能的和谈前提立场上将仍然针锋相对。另一方面，舆论关注已久的乌克兰反攻迟迟未到，而美欧立场依旧强硬，向乌提供军援拱火态势不减，因此近期内实现和平的希望依然渺茫。
      
       （本报莫斯科5月24日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