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海翔
3月29日,中国足协正式下发了2021赛季三级职业联赛的准入审核结果,就在外界纷纷议论天津津门虎“死里逃生”、多达六家俱乐部退出,以及足协屡次违规审核等细节时,或许没太多人注意到,足协第一次在正式文件中使用了各俱乐部的“新名字”,闹出不小风波的中性化更名一事,其实就此水落石出。
没有正式的官方宣布,也没有就此前外界关注的多个焦点问题作出回应,这项几度引发舆论热议的新政,就以这样一种不惹人注意的方式悄然落定。从出发点来看,中国足协力推俱乐部中性化更名出于善意积极的初衷,但无论从变更的过程还是结果来看,都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北京国安逾期变更,上海海港打擦边球,以及多家俱乐部“偷懒”地仅用行政区域名作为新名,这都成了话柄。
屡次违规,足协“总是说改就改”
按照中国足协此前的规定,各俱乐部必须在2月28日之前完成名称变更,否则无法通过联赛资格准入审核,但直到3月25日,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才在工商部门完成了名称变更,并最终通过了足协的准入审核。
为什么会这样?按照中国足协的说法,是因为想要留住“国安”两字的国安俱乐部需要处理复杂的股权变更,并向足协提出了延期申请。但这样的解释似乎并不能完全服众。这里有必要提到长春亚泰,这支上赛季的中甲冠军在更名过程中同样处理了股权变更,该俱乐部在规定时间内解决了问题。毫无疑问,足协在这件事上开了“后门”,正如《半岛晨报》在报道中所写:“因为早已过了足协原定的时限,虽然保住国安名号是众望所归,足协仍然饱受抨击。规则是他们定的,但他们总是说改就改。”
在整个中性化更名过程中,足协还明显违反了自己制定的另一条规则——俱乐部在工商部门注册的官方名称应规范为“行政区划+俱乐部名称+足球俱乐部+企业组织形式”;俱乐部报名参加联赛的球队名称应规范为“行政区划+俱乐部名称”。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广州、深圳、青岛、河北、武汉、浙江、昆山、贵州等八家俱乐部只使用了行政区划名, “俱乐部名称”成了空白,这样的队名看着相当复古,颇有上世纪专业足球时代之风。
在去年底的职业联赛工作会议上,足协主席陈戌源明确表示,希望各俱乐部更名后不要出现“某某地方队”这样的名字。但最终就有那么多“某某地方队”通过了审核。《体坛周报》在报道中调侃道,“足协定的规则最后都应该加上一句‘最终解释权归足协所有’。这么一个终极法宝,恰似尚方宝剑,关键时刻祭出,定纷止争,臣服众人。”
多数好名字来自中甲中乙
谈起上海海港这样一个颇有些“打擦边球”的更名,陈戌源在接受央视采访时直言,“说实话,这个名字我不太赞成,他们完全可以选择更有文化的方式。”作为中国足球顶级联赛的一员,没能做好的又何止海港一家。中超16支球队中,除了北京国安、上海申花、山东泰山和长春亚泰沿用原名之外,有五家俱乐部均使用了简单的地域名称作为俱乐部名(广州、河北、武汉、青岛、深圳),两家只是对地域名作了最简单的修饰(大连人、广州城),沧州雄狮和河南嵩山龙门都引发了主场搬迁的争议,反倒是险些退出的天津津门虎和重庆两江竞技的新名字得到了不少球迷的认可。
从整体来看,中性化更名在中超层面的实施效果并不好,但在中甲和中乙联赛中,球迷们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些颇有新意的新名。其中最令人拍案叫绝的当属绍兴柯桥越甲足球俱乐部和无锡吴钩足球俱乐部。一边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另一边则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再加上两地独特的地理位置,吴越之争跃然纸上,更有球迷戏称,未来中乙将上演“春秋德比”。
此外,中甲中乙还有多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新名。例如云南昆陆改名为昆明郑和船工,曾经七下西洋的郑和是昆明人,这一更名彰显出了当地独特的历史底蕴;江西联盛更名为江西北大门也获得了认可,该俱乐部注册地为九江市,九江古称柴桑,不仅是一座有着2200多年历史的江南名城,更因位于赣、鄂、皖、湘四省交界处而有着“江西北大门”之称;广西平果哈嘹俱乐部(原广西宝韵)也通过更名宣传了当地的悠久文化,据悉“哈嘹”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平果嘹歌”中的一个重要曲调,有唱嘹歌之意;将第二年征战职业联赛的上海博击则更名为上海嘉定汇龙,疏浚于明代万历十六年的汇龙潭是嘉定区名胜,博击的新名字将嘉定与自己紧紧联系在一起。
比起市场辐射面更大的中超球队,大多数中甲和中乙俱乐部扎根于中小城市,甚至如嘉定这样的区级行政区域,这些小俱乐部反倒具备了更精准的定位和更迫切的改进动力。显然,在中性化更名这件事上,大部分中甲和中乙俱乐部走在了中超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