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吴雨伦
      
       27岁的廖伟华身着蓝色空军飞行服，高举五星红旗，动情高呼“中国加油”——他和八一空军五项队实现了四年来的梦想。在军运会空军五项飞行比赛中，廖伟华力压群雄夺得冠军，这是组队仅四年的八一空军五项队收获的军运会首金，也是本届军运会五个军事特色项目的首金。
      
       27岁完成军运会首秀，或许显得有些迟。其实不仅是廖伟华个人，整个八一空军五项队都是这片赛场的“迟到者”。2015年9月9日组建，2019年10月19日初登军运会赛场即夺冠……八一空军五项队惊艳亮相的背后，演绎着一段“后来者居上”的故事。
      
       “选材难”曾是建队最大困难
      
       在19日举行的空军五项飞行比赛中，廖伟华作为领航员参赛，叶邦武、李多琦、和浩琴则参与点位确定、航速计算等低空三角导航各项规划和准备工作。
      
       八一空军五项队几乎从零开始。回忆起建队初期的情形，领队王海臣记忆犹新，“教练员是抽调的，队员是半路出家的，甚至机构也是临时的”。虽然空中五项队于2015年9月成立，但正式有队员加入队伍还是半年后。
      
       空军五项分为飞行比赛和运动比赛，由低空三角导航、击剑、障碍游泳、射击、篮球、定向越野等多个项目组成，对每个运动员的身体、心理、智能、技能各个方面都有较高要求，“选材难”是组队之初面临的最大问题。如今这些队员要么从其他项目转行而来，要么从军校直接选拔。廖伟华就是在大学毕业后经选拔入选空军五项队。因爷爷是抗美援朝老兵，廖伟华从小怀揣军旅梦。高考填报志愿时，他选择报考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毕业时也曾彷徨过该何去何从。如果不选择军事体育，他就不必在这支新组建的运动队中承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考验，但四年军校生活的磨砺让廖伟华更坚定自己的军旅梦。
      
       负责飞行比赛各项规划和准备工作的叶邦武，也是在大学毕业后进入八一空军五项队。据他回忆，当时23岁的自己也犹豫过，因为很多人在这个年纪已是世界冠军，而从未接触过专业体育训练的他“才刚开始学习”。除军校毕业生外，队中更多人是从其他项目转行而来：击剑教练后敏芳曾在八年前的军运会夺得重剑银牌，和浩琴四年前还是一名拳击运动员。
      
       “他们能坚持，难道我要当逃兵？”
      
       不仅仅是队员选拔，八一空军五项队寻找教练与训练场地时，也经历过一段曲折漫长的探索期。定向越野比赛要求在山地进行，地图是必备训练器材。初期训练时，队中没有教练员，也没有地图。王海臣作为领队只能从零学起，当起定向越野教练。为了更好地理解与掌握定向，提高运动员的定向水平，他“在山里一待就是一天”。
      
       随着运动员与教练员逐步到位，2016年空军五项队已初现雏形，但运动员水平参差不齐、训练方案有待完善等问题开始显现。
      
       叶邦武在军校时曾练过射击，他原以为这是自己的优势项目。然而，入队后才发现，空军五项的射击和以前练的完全不同。篮球项目20个定点投篮，叶邦武最初只能投进四五个；游泳项目达标成绩1分07秒，叶邦武经过数月训练还是只能游到2分钟，“换算成单项得分，就是零分”。因在各项目中都远落后于他人，叶邦武一度产生了动摇。但当教练讲述了空军五项队艰难的建队发展历程后，他坚定了继续的信念，“他们能坚持，难道我要当逃兵？”经过一年多训练，叶邦武的成绩突飞猛进。2017年11月，他以队内第一名的成绩拿到了赴巴西参加第13届空军五项国际邀请赛的资格。
      
       动摇过但最终选择坚持的，还有和浩琴。虽然她曾是一位拳击选手，有很好的运动底子，却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这让和浩琴一度萌生退出队伍的想法。在教练的帮助下，她从基础动作学起，从10米，到25米,再到50米……最终战胜了自己。与叶邦武、和浩琴一起进步的，是整支八一空军五项队。随着队员竞技水平不断提高，在第13届空军五项国际邀请赛上，八一空军五项队取得12个单项中的七枚金牌，包揽男、女全能冠军。
      
       巴西空军五项国际邀请赛只是他们梦想的起点，武汉才是这支队伍的终极舞台。首次亮相军运会，廖伟华心中交织着紧张与期待，他最大的期待就是“为中国队拿到金牌”。最终八一空军五项队实现了梦想。廖伟华表示，最大的收获不仅是获得金牌，而且为以后参赛积累了经验、打下了基础。21日起，空军五项赛场将继续展开争夺，最终决出四枚金牌，刚刚四岁的八一队期待着再次站上最高领奖台。
      
       （本报武汉10月20日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