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10月1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2016年大选中的共和党初选对手、前俄亥俄州州长约翰·卡西奇表示支持弹劾总统,这是首位重要共和党领导人支持弹劾特朗普。
白宫官员首次承认用军援施压确有其事
卡西奇说,他听到代理白宫办公厅主任马尔瓦尼17日承认,总统暂停对乌克兰军事援助的决定与他要求乌克兰调查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及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有关联后,下决心支持弹劾。这标志着卡西奇的立场发生了逆转,他此前曾表示,没有看到特朗普方面与乌克兰存在交易的证据。卡西奇表示,虽然很多支持者要求他参加2020年总统大选,但他还没有下决心,“但我绝对不会支持他(特朗普)!”
马尔瓦尼17日在回答记者有关特朗普一度暂停近4亿美元对乌军援时承认,特朗普这一决定的确是为了向乌克兰施压,要求后者调查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和2016年美国大选。虽然特朗普律师立即澄清,但国会民主党人仍指马尔瓦尼是“总统认罪书的联名签字人”。
马尔瓦尼当天表示,总统的确向他提及乌克兰涉嫌卷入2016年美国大选,并与“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服务器”事件有关,这一丑闻及其他腐败案件应当得到彻查,在此之前对乌军援将暂停。
马尔瓦尼为特朗普安排其私人律师朱利安尼协调乌克兰政策的决定辩护,称这是总统的特权。他对记者说:“这并不违法,也不会被弹劾。总统可以制定外交政策,他可以选择由谁来制定,只要不违反任何法律。”
马尔瓦尼的表态是白宫几个月来首度承认特朗普延迟拨付对乌军援是为了迫使基辅调查民主党及前副总统拜登。此前,特朗普再三强调他7月25日与乌克兰新总统泽连斯基通话时没有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
正在达拉斯参加竞选集会的特朗普称马尔瓦尼是一个“好人”。不过特朗普律师塞库洛发表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声明,将总统的法律团队与马尔瓦尼的言论撇清关系,“总统的法律顾问没有参与马尔瓦尼的新闻发布会”。美国司法部则强调,马尔瓦尼的说法对他们来说是“新闻”。
意识到自己讲话的严重后果,马尔瓦尼几个小时后发表了一份单独的声明称其言论被误解了:“让我明确一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和对2016年大选的任何调查绝对不是交换条件,总统从未告诉我在乌克兰人做任何与(民主党)服务器有关的事情之前不要给钱。”
不过民主党人立即指出,马尔瓦尼承认对乌军援延迟与白宫施压乌调查民主党和拜登有直接关系。负责弹劾调查的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众议员亚当·希夫说,“我认为马尔瓦尼的话意味着事情已变得非常、非常糟糕。”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众议员斯瓦尔维尔说,马尔瓦尼是“总统认罪书的联名签字人”。
马尔瓦尼已收到有关弹劾调查文件的传票,调查人员要求他出庭作证。
驻欧盟大使“反水”令特朗普团队措手不及
美国驻欧盟大使索兰德17日上午在出席众议院听证会时表示,特朗普指使美国外交官与其私人律师朱利安尼协调来处理乌克兰事务。
索兰德指出,朱利安尼明确要求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发表公开声明,承诺检讨反腐问题,“朱利安尼先生特别提到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包括乌克兰是否知道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当时在华盛顿使用的一台服务器在哪里,以及(乌克兰)能源公司布里斯马控股的问题,将其作为乌克兰的两项重要反腐议题”。
索兰德对国会调查人员说,总统指示外交官在乌克兰事务上与朱利安尼合作,这让他感到失望,“我们的观点当时是,应当是国务院的职员,而不是总统的私人律师,为美国对乌外交政策的所有问题负责。”索兰德表示,他本人直到“后来很久”才知道朱利安尼在推动对拜登的调查。索兰德特地强调,“邀请外国政府出于影响美国选举的目的而展开调查是错误的,扣押外援以向外国政府施压是错误的,我没有也从来不会参与这类做法。”
索兰德的“反水”令白宫震惊,因为他是以大金主身份得到特朗普的政治任命而当上驻欧盟大使的。索兰德曾向特朗普就职委员会捐款100万美元。
此外,美国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和联邦调查局发言人16日证实,与朱利安尼有关的另一位男子戴维·科雷亚当天在纽约市肯尼迪机场自首后被捕。今年44岁的科雷亚家住佛罗里达州西棕榈滩,是特朗普的邻居。他被控与朱利安尼的另三位助手和熟人合作,向一位国会议员及支持特朗普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行贿和非法捐款。
随着国会本周复会,众议院民主党人加紧了弹劾案调查。众议长佩洛西批评白宫下令政府官员拒绝与国会合作。特朗普则指佩洛西“太疯狂”,“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阅读通话记录,这是一个简单明了的案子,他们(民主党人)很绝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会输掉选举”。特朗普还要求国会盟友发起对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希夫的不信任投票。
分析认为,由于下届总统竞选将于2020年2月正式拉开帷幕,众议院必须在此之前进行弹劾投票,但国会民主党高层对此持谨慎态度。对于民主党来说,必须找到更加扎实的证据,证明特朗普利用乌克兰介入美国政治,弹劾案才能得到国会两院和选民支持。
(本报华盛顿10月19日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