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2018年08月31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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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几代人家喻户晓的革命故事再添新版,上海芭蕾舞团全新创作

《闪闪的红星》将闪耀芭蕾舞台


◆编导赵明在上海芭蕾舞团 “红五星”组的排练现场,给演员们耐心讲解、做舞姿示范。本报记者 叶辰亮摄
排练厅里,“潘冬子”吴虎生手持长枪旋转起跳,身姿阳刚。本报记者 叶辰亮摄
◆这版《闪闪的红星》阵容强大,上海芭蕾舞团近90位演员参与演出。(上芭供图)

    ■本报记者 李硕

    在改革开放40年之际,一部全新《闪闪的红星》将在芭蕾舞台上冉冉升起,“照耀”四方。

    昨天下午三点半,编导赵明准时出现在上海芭蕾舞团“红五星”组的排练现场。瘦削的他时而给演员们耐心讲解、做舞姿示范;时而坐在一旁,看年轻舞者们起舞陷入沉思。“红五星”是舞剧《闪闪的红星》的排练组之一。自从7月10号舞剧创排开始,上芭两层排练厅每天多个排练组齐头并进,紧张而忙碌,毕竟10月24日上海国际舞蹈中心的首次公演就在眼前。

    圈内人士都知道赵导 “慢工出细活”的个性,但这一回,他真是跟自己较足了劲——《闪闪的红星》从去年至今,赵明亲自操刀已然来回打磨了17稿,却仍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舞剧和影视、文字作品都不同,用语言很难表达我心中的火花与灵感。可也许一个小的动作,一个细微的点,就会激情涌动,像一把钥匙陡然间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样。然而,寻找这把钥匙的过程太艰难了。”赵明说。

    把一部红色经典作品搬上芭蕾舞台,难在哪里?

    一个人物两个角色穿越时空,心灵对话

    提起《闪闪的红星》,一个浓眉大眼、活泼可爱的少年潘冬子形象就会浮现在人们的眼前。勇敢、机智、坚强不屈的潘冬子深入人心,伴随了新中国几代人的成长。对于赵明来说,舞剧的结构特殊是第一个难点。

    “该怎么来塑造潘冬子这样的角色?问题不在于如何通过芭蕾舞的形式将这样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诉说出来,而是怎么去诉说,才能说得深刻而有魅力?”在如何塑造潘冬子的问题上,赵明大着胆子想出了一个主意:让两个潘冬子同时存在于同一个舞台空间,贯穿全剧始终。

    一个人物,两个角色,在以往赵明的作品中从来没有过。这一回,一定要“出新”,他钩织了两个潘冬子的形象——一个是少年的,一个是成年的,同时存在于舞台。“他们两个同样面对一个妈,面对一个爸,并行于同一个空间”,两个主角同时存于舞台,很容易影响到观众对于舞剧结构的理解,这也是每走一步,都要面对和去解决的问题。 “一定要给 ‘两个主人公同时存在于舞台’的明确理由,虽然电影可以运用蒙太奇的手法,当一个人回忆自己的往昔时,饱经沧桑,画面可以切换,但是在舞剧中在同一个舞台空间同时出现这两个人,怎么来处理?有新意,也是很大的挑战。”赵明说, “我的初衷是,从潘冬子的角度来讲述他的童年、过往,童年时在母亲和父亲的感染之下,心里就埋下了火种;时隔多年以后,潘冬子回忆往事才意识到,坚定地走上革命的道路是必然的、唯一的选择。”

    无数迟疑与犹豫之后,迎接挑战

    赵明还有一个烦恼,一般观众未必会知道。

    近20年前,赵明曾为舞蹈家黄豆豆度身打造过中国舞剧版《闪闪的红星》,获第2届全国舞蹈比赛“荷花奖”编剧和编导金奖、2001年“五个一工程奖”、2002年“文华奖”编导奖,由此声名大噪。这是赵明编导生涯中的第一部舞剧,而且如此成功,经过这么多年他再次选择这样的题材,为上海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吴虎生重新打造一部《闪闪的红星》——“将近20年后,用芭蕾舞的形式重新诠释这部同题舞剧,勾起了很多的回忆与情怀,也有过无数迟疑和犹豫。对自己的挑战,实在太大了。”人总是会对过往的事情抱有审视和回观的态度,赵明看自己的旧作《闪闪的红星》自然会有不满足的地方。因此,也就走得格外审慎与仔细。

    时过境迁,但属于红色经典的激情没有改变。“那些为今天的美好生活而献出生命与热血、为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而不顾一切的人,需要被历史记住。”他说,“《闪闪的红星》故事中有红军战士的英姿飒爽,有中国共产党人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坚定的革命斗志、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更有种在潘冬子内心、炙烈的红色火种,那寓意着革命精神的传承、发扬和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坚定信念。这种信念属于那个红色岁月,同样属于今天。”

    在芭蕾版《闪闪的红星》中,有如梦如幻的映山红,也有绿意盎然的江水竹林,有朴实雅致的中国色调,也有唯美精致的芭蕾经典样式感。舞剧音乐根据全新的故事结构进行度身创作,其中保留了《红星歌》《映山红》《红星照我去战斗》的经典乐段。舞美、服饰、灯光的设计则以中国江西的地域元素与芭蕾艺术诗意而浪漫的表达样式相融合,以中国芭蕾的独有语汇抒发炙热的革命情怀。

    让艺术达到信仰的程度,真挚感人

    这版 《闪闪的红星》阵容空前强大,上海芭蕾舞团包括吴虎生、范晓枫、张文君、戚冰雪在内近90位演员参与演出。排练厅里, “潘冬子”吴虎生背着长枪旋转起跳,神情坚毅、身姿阳刚,一改往昔的“王子面貌”。 “这部作品对青年演员们,也是全新的考验。”毕竟, 《闪闪的红星》既不像  《天鹅湖》,也不是  《睡美人》。“《闪闪的红星》是用芭蕾舞来表现红色题材,如何符合当今舞蹈审美需要,也是重要课题。”

    “演员们一直在寻找一种状态,一种感受,过了不行,没了也不行。过了就成了 ‘假大空’,流于表面和概念化;但是不足不够的话,心里那一腔热血就展现不出来。”为此,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提议,舞蹈演员们要去部队体验一下生活。作为从基层宣传队走出的文艺兵,赵明对这个建议鼓掌叫好。 “革命信仰是创作的出发点,艺术如果达到信仰的程度,就真挚了,生动了,就能打动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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