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慧云

    近日，美国总统特朗普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即将在新加坡会晤的消息，备受国际社会瞩目。美国国内对此普遍支持，这无疑对特朗普的领导力增色加分。作为政治素人的特朗普，在执政近一年半后，其总统领导力几何？　作为一国元首，特朗普的领导力体现在其“美国优先”的治国理念是否得到有效贯彻，以实现“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目标？　从内政、外交而言，可谓是毁誉参半。

    内政而言，特朗普未和国会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特朗普执政理念在国内的落实取决于行政权的使用和国会的关系。共和党控制的国会为其施政提供了有利条件，但是特朗普却选择频繁使用行政命令权，成为杜鲁门以来使用行政命令权最多的总统。相比之下，通过加强和国会的关系，实施国内政策议程设置和实现执政理念的立法则居于次要地位。这既是特朗普强势个性使然，也是政治极化时代所迫。一方面，特朗普的强势性格使他并不具备包容式的协调能力，搞好和国会的关系；另一方面，两党极化导致国会立法效率低下。在此背景下，即使特朗普具备良好的协调和周旋能力，也未必取得较好的效果。在共和党控制国会的2017年，国会通过的法律仍然较少。

    和谐的府会关系取决于总统和国会是否具有政策理念共识以及总统与国会领导人良好的私人关系。然而，特朗普民粹主义的执政理念和共和党的保守政治理念并不一致，国会的共和党领导人保罗·瑞安和麦康奈尔在特朗普执政之初就打算把其边缘化。虽然特朗普在执政第一年为改善和共和党内建制派的关系采取了诸多举动，但是国会的立法最终体现了共和党而非特朗普主义的政策理念，诸如特朗普限制移民、实施贸易保护主义以及基础设施方面的政策理念等均未在国会形成法律。另外，特朗普的2017年与2018年财政预算议案也未得到国会支持。特朗普执政一年多后，国会的共和党人认为特朗普是懒散、无知和容易控制的。

    外交而言，“美国优先”的政策理念得到有效落实，特朗普的外交领导力得到充分发挥，“帝王式”总统特征明显。无论是政策团队的组建还是具体外交政策的落实，均显示出特朗普“大权在握”。一般而言，总统执政第一年被称为“政策投资”，具体包括人事安排、设置预算、建立或者改变战略、机制等。从核心的外交政策团队而言，特朗普频繁更换安全助理、国务卿以及削减国务院的权力，说明其希望建立一支完全听从自己的核心外交政策团队。2017年　11月，特朗普曾经直言不讳地告诉福克斯新闻的记者，“我是外交事务的唯一负责人，所以国务院的一些重要职位仍然空缺。”其目的是扫除外交议程设置方面的障碍，自己掌握外交政策的主动权。

    从具体的外交政策而言，特朗普执政第一年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淡化盟国体系、退出　《巴黎协定》　等举动均体现了“美国优先”的外交理念。至于以上外交政策是否有助于实现“让美国再次伟大”，美国国内对此褒贬不一。《纽约客》　认为特朗普一系列退出自由世界领导权的政策导致中国变得伟大；美国学者丹尼尔·　德雷兹内却认为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并不糟糕，至少特朗普民粹主义的外交政策没有导致美国陷入战争。目前，特朗普总统任期还有2年多时间，未来其领导力是否有所提升或者下降，还需拭目以待。

    (作者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助理研究员)